第一章 死亡还是新生？ (1/2)

阿尔玛的眼皮颤动着，意识在慢慢恢复，他的大脑还因为最后那一场战斗而有些迷茫，一时之间好像失忆了一样，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可是阿尔玛那曾经经历过那么多残酷而激烈的战斗而养成的敏锐直觉，让他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后就清醒了过来，然后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鼻子里嗅到的不是战场上呛人的烟尘、不是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也不是住了好几年的房间里那带着淡淡清新气息的熟悉味道。

或者更准确地说，阿尔玛什么都没有嗅到，这对因为身为恶石而拥有着过人五感的阿尔玛来说几乎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更别说已经恢复了神智的阿尔玛大脑中还残留着那场战斗所产生的惨烈景象、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时的剧烈疼痛，更不会忘记那个少女最后留给自己的那个绝美、坚毅、满足而充满了爱意的笑容。

可是现在，别说疼痛什么的，阿尔玛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闻不到味道、感觉不到疼痛……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杀了那么多生命，又救了那么多生命的自己，到底应该是在天堂还是地狱？

还有……

拥有着金色头发、绿色眼眸的少女身影猛地出现在阿尔法的脑海里，让他再也顾不上去思索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到底是生是死，而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睁开眼睛，同时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大声喊出了那个在关键时刻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的名字：

“琉璃！”

没有听到嗓音甜美的少女的回应，阿尔玛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不停地下沉、下沉……一直沉到了幽暗不见天日的地狱里面。

琉璃，琉璃她，真的死了吗？

阿尔玛想要大声哭出来，想要把心里的痛苦喊出来，甚至他想着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善良的少女。

那个为了姐姐、为了世界和平和安全而可以付出一切的少女。

可是那个有着如此伟大梦想的少女，却为了保护自己，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自己面前，牺牲了她年轻的生命。

阿尔玛知道，没有人能在那种攻击下生还的，就算是力量全开的自己都不行，更别说没有战斗能力、身体和所有的人类少女一样孱弱的琉璃了。

琉璃死了，真的死了，就那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这一刻，阿尔玛只觉得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已经不重要了，世界到底是不是毁灭也不重要了，因为他所有重要的人都已经离他而去了。

在那场战斗里，同时面对着十个力量强大的恶石的攻击，首先他熟悉的城市消失了，里面他所有的同学、老师、邻居……

所有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化为了石块，然后在恶石强大的、无差别的攻击下成为了渣子。

明明是一场那么残酷、死亡了几十万人的战斗，却诡异的一滴血都没流！

然后，镜、辉岛、女仆队……战友们一个个牺牲了，直到最后，轮到了筋疲力尽、浑身是伤的自己。

当数道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即将攻击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说实话，除了无法战胜敌人的遗憾之外，阿尔玛的心里实际上还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神经紧绷着和恶石战斗了那么多年，面对着似乎数之不尽、总也打不完的敌人，阿尔玛真的有些累了。

他不知道恶石和善石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地球上的，地球上到底有多少恶石，战斗到底哪里才是个头。

就算是两军对垒，也要知道地方的大本营和大将到底是谁，攻击和战斗那才会有个对象和目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不到一点希望。

然而，就在阿尔玛即将闭上眼睛完全放弃之时，一直被小心保护着的琉璃突然冲了出来，挡到了自己面前。

数道光芒瞬间穿透了琉璃，然后阿尔玛就觉得自己心脏里的血猛地涌到了大脑，双眼一片赤红。

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莫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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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刚刚想死琉璃却不让一样，这个时候的阿尔玛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待一会儿的愿望仍然没能实现。

“你醒了，宿主。”

一个带着点机械的声音在阿尔玛耳边响起，让沉浸在悲伤和绝望中的阿尔玛一呆，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

此时阿尔玛才发现，原来自己正在一个面积非常大的房间，或者说大厅里面，只是四周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当然，刚刚出声的人影也没有。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早就被吓个半死，可是阿尔玛却不是普通人，和恶石战斗了那么多年，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见识过，眼前的一幕根本就无法让他动容。

“要么出现在我面前，要么滚，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

阿尔玛毫不客气地道，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己分心不再总去想着死去的那些人，不去总想着琉璃，他或许根本就不会开口。

“我也不想故作神秘，可是这是客观因素决定的……”

那个声音还想要继续解释，可是当注意到阿尔玛脸上那不耐烦的神色之后，很是识相地停下了连篇废话，说到了正题上面：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实体，在进入你的身体里面之后就只剩下一道数据流了，所以显现不出身体来，不过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你‘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