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轻轻蹭了两蹭,模样乖巧得不行。
燕兰泽低低说,“……我身上还有伤,望教主怜惜。”
薛涉突然笑起来,他一把将燕兰泽推开,朝后退了两步。燕兰泽被他推得匍匐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撑起身子,就听他冷冷问:“燕兰泽,你以为我想要的是这个?”
燕兰泽脸色青了些,他咬了咬牙,转脸去看薛涉,一入视线的果然是薛涉那带了三分讽刺的笑,这人一如记忆里的傲慢,说出来的话却比记忆里无情了许多。
“你莫非还以为我喜欢你?”
巨大的耻辱瞬间包裹住了燕兰泽的内心,他呐呐着移开视线,答道:“没有,我没有这样想。”他安静了一阵,笑了笑,又道:“可是,你明知我喜欢女子,看我这样在你面前做小伏低,甚至雌伏于你身下,不正是折辱我最好的方法?”
闻言,薛涉挑了挑眉,笑容敛去,漆黑的眼眸里透出些冷意来。
“折辱?”他眯起眼,“倒也的确是个好法子。”
话音刚落,薛涉大踏步到了床边,伸出手就去扒燕兰泽的衣服,燕兰泽吓了一跳,脸色眨眼苍白,却一丝要阻拦薛涉的动作都没有。
薛涉将他衣服脱了大半,身子也按在了床上,甚至俯下身去,一副要开始享用燕兰泽的架势。被他压在下方的燕兰泽呼吸急促不少,喉头滚动两下,唇齿间泛上一股腥甜。
咫尺间便是薛涉微抿的唇,那薄薄的唇动了动,没有吻下来,却是上扬了三分,勾出抹凌厉的弧度来。
“以为我要动你?”薛涉问。
燕兰泽闭上眼,不语。
薛涉拍拍他的脸。
“我知晓你无论如何都想要从我手里活下来,但是,燕兰泽,你要清楚,如今我只想要你死,你没有活路。”
燕兰泽喉咙动了动,唇齿间血腥味更重。
“好好想想,你这样的人,还能让我起兴致来这般折辱你吗?”薛涉从燕兰泽身上离开,嘲讽一般的低笑几声,出门离去。
燕兰泽胸膛重重的起伏几下,最后猛的睁开眼来,扑到床侧吐出了一大口血。口中血吐完,他身子稍稍一侧,匍匐在了床沿。
过了一阵,门外又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声,燕兰泽抬眼望去,便见一身侍女衣裳双眼通红的采之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燕兰泽稍稍睁大了眼,“你怎么来了?”
采之一双秋水瞳里泪水盈盈,咬着唇将燕兰泽扶着躺回床里,然后跪在了床边,心疼的握住了燕兰泽的手。
“采之想你了……教主。”采之顿了顿,眼眶更红,像是想问问燕兰泽有没有受折磨,伤不伤心,又不敢问出口。
燕兰泽定定的看了他许久,最后疲惫的闭上双眼,道:“你不是应该在聚兰苑里?”
采之虽之前住在他的致宁苑里,但如今他已不是教主,采之定然无法再在致宁苑里居住,照理来说应是送回了聚兰苑,薛涉那人再狠心,也不至于与女人置气,对聚兰苑里那些无辜的女人动手脚。
采之想了想,小心翼翼答道:“我想陪在教主身边,就趁着教中忙乱的时候,偷偷溜出来了……我如今是侍女身份,没有人认出我来。”
哪里是没有认出来,分明是早就被薛涉知晓了身份,特地下了吩咐不许人来揭穿。燕兰泽在心底叹了口气,薛涉的心思还能如何,约莫就是想看他一边被从前的女人垂怜,一边又不得不为了生存去向薛涉伏低吧。
待薛涉玩腻了他,采之哪里还能如此安然。
燕兰泽想通这些,对着采之的态度倒软了下来,他反握住采之的手,轻声道:“我如今不是教主了,你换个称呼罢。”
采之一愣,脸微微发红,然后垂下眼去,小声的喊了句:“公子。”
燕兰泽“嗯”了一声,“与我说说这几日发生的事可好?”
他态度突然软化,采之不由怔了怔,才敛好心神,与他说起这几日的变化来。
薛涉那日领着消失的左护法陶醇与一众暗卫突然出现,将一众武林正道都赶下了山,观月宫宫主伏湛亦离开了无崖山,第二日江湖传出了观月宫栽赃朝天教的真相来,奈何正道元气大伤,无力再讨伐伏湛。
朝天教这一边,薛涉则以燕兰泽重伤、经脉破损,无法再修习武功为由接手了教主一职,除却大长老禾秋与右护法顾一笑外无人有异议,而这忤逆薛涉的二人,毫无意外的被薛涉软禁了起来。
燕兰泽心底之前就有了这样的猜测,听采之一说,果然与他所想分毫无差。听完话,他闭上眼许久未开口,采之惴惴不安的在一边等了一阵,小声的喊道:“教……公子。”
燕兰泽睁开眼,摸了摸采之的头发,“嗯?”
“公子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燕兰泽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若是说争取活命也算一种打算,那便是有吧。”
采之颤声喊他:“公子……”
燕兰泽摇摇头,摆摆手示意采之出去,然后侧身面朝着墙闭上了双眼。采之在床边红着眼看了他一阵,见他再无说话的意思,只好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被伏湛震伤的五脏六腑在燕兰泽休养了数日后渐渐没了疼痛之感,消失的内力却分毫都没有回来,燕兰泽试着修炼了几次,发觉内力越练越少,只得愤愤的捶捶墙,暂时放弃了努力。
他养伤的这几日采之偷偷来过几次,陪他说一阵话再悄悄离开,陶醇与两位长老也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