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和在一起都那么多年了,两个人滚过无数次的床单,怕是也有些情意绵绵的味道。张晨会为了会为了张晨一次又一次地去监狱探望,他们情意绵绵、两情相悦,我做什么恶人,要拆穿拆散他们。
一直以来支撑着我的那根弦终于断了,我开始觉得轻松、自在、愉快,我终于没有理由,再去担负这些不属于我的责任了。
我还是会见张晨,笑着去见他,看着他精致的脸,我会给他带各种礼物、各种食物,也会同他交谈一些琐事。
张晨参与开发的软件申请到了新的专利,他的第二次减刑批复得非常快,当然,也有我从中运作的原因。
我同白先生谈了一次,最终的结果我们双方都十分满意。
我见了一次郑东阳,提醒了他欠我的那一次,他利落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李婉婷在不久之后找到了我,告诉了我林丹妮的处境——她得了很重的病,大概活不了多久了,她不想叫我知道她的情况,却总是盯着我的照片发呆。
我问李婉婷是什么模样的照片,李婉婷说:“像是大头贴,你那时候长得可真嫩啊。”
我从记忆里翻了很久,才翻出来高一结束的那年暑假,我骑着单车、载着林丹妮去了照相馆,陪着她挑了一下午的相框和背景,但到了拍照的时候,照相馆里却多了一个人——张晨。
张晨说他也来拍大头贴的,我正想说要不一起,林丹妮却狠狠地攥着我的手,我就知道,这句话不能说了。
张晨也没想和我们凑一起,他用了别的机器,我和林丹妮拍完出来的时候,张晨早就离开了。
当时我们拍了很多照片,我的那份早就不见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林丹妮的还留着。
我其实没多少冲动去见她,我们早就分手了,多年未曾联系,连感情都稀薄得微不可察。
但我又觉得,可以去见她,毕竟是初恋情人,我去见她,也算是给了我一个从容离开的理由。
第85章
出国对我而言很容易,找到林丹妮现在的位置也不难。世界上的绝大多数问题能够用钱权解决,剩下的问题,除了死亡,大多数人都不会遇到。
李婉婷说要给我林丹妮给我的明信片来着,但她又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找不到了。她也要去度蜜月,我叫她不必再为我耗费精力,她回敬一句懒得管我,就利落挂了电话。
我在飞机上处理了一会儿公务,关了电脑合上了眼睛。
我和林丹妮的分手来得猝不及防,我们的成绩相仿,去同样的大学问题并不大,但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林丹妮对我说:“我要出国了。”
我愣了一下,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才问她:“你说的是真的么?”
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笑得有些苦涩,她说:“是啊,我妈妈昨天同我说的。”
“要去哪个国家?”我下意识地问,如果近的话……
“美国吧,也可能是欧洲。”
“这样啊……”
“陈和平,你能给我一起走么?”她问出了这句话,又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补了一句,“好像来不及了,要申请很多东西,再说,你还有爷爷呢。”
她说了我能说的话,我想了想,又问她:“你要走几年?”
“不知道,可能就不会回来了吧。”
她这话说得轻飘飘的,我的心头却压了一块又一块沉重的石头,简直喘不过气来。
我们相恋了两年,我还在规划着未来,她却一瞬间叫我清醒了。在这之前,她从未提过她有一天会走,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甚至很可能不会回来。
我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不舍。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又说:“等我以后读了大学,再找机会出国……”
“陈和平。”她喊了我的名字,打断了我的话语。
我盯着她看,心里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们分手吧,你知道的,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了。”
她不需要我的表态,也不需要我的承诺,甚至不愿意给我一个虚假的设想,决绝地宣告恋情终止。
我睁开了双眼,空姐在轻声询问我是否需要饮品,我要了一杯温开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
在宣告分手后的第二天,林丹妮就消失在了校园里,而我连她住在哪里都并不知晓,我们勉强还能够通过通讯说上几句,但她真正出国后没多久,我们就彻底断了联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见面没什么期待,倒像是赶鸭子上架似的。
前任终究是前任,哪儿来那么多念念不忘。
林丹妮住在一个偏远的疗养院里,我同前台的女士简单交流了一会儿,她打了一个内线打电话,就表示要亲自带我去。
我跟着她的脚步,走过了庭院,停在一幢独立的木屋前,她示意我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我向她道了谢,跨步上了最后的几节台阶,推开了门,看见了许久未见的人——林丹妮躺在躺椅上,膝盖上盖着毛毯子,看到我也并不十分惊讶的模样。
林丹妮的变化非常大,我一直在张晨的身上找不到什么岁月的痕迹,却能在林丹妮的身上察觉一二。
我能看出她化了妆,她涂抹了艳红的口红,画了棕色的眼线,脸色打了一层腮红,但再美的妆容也无法掩盖苍白的脸色。
她大概生了很久的病,因而失去了许多活力,看着并不怎么叫人欢喜。我心里迅速地做出了判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