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明一下子就笑了:“谢谢你啊,兄弟。”
“没什么可谢的。”
“我估计我得在西边的监狱了,离你家好像也不太远,你到时候逢年过节的记得来看看我。”
“有空会去的。”
“我家里有个乌龟,估计财产什么都充公了,你去帮我看看,要是乌龟还活着,就送你了。”
“是给我养吧?”
“对,麻烦你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审问,到最后变得这么迷一样地温情,就好像我不是批准查他的人,而只是他过去玩儿得挺好的一兄弟。
“进监狱里好好表现吧,争取早点出来。”
“这话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站了起来,想和他握个手,但他一只手被铐在椅子上,一只手里夹着烟,也一点也没有掐了烟的意思。
“保重吧。”
“陈和平,我这辈子是当不了好官了,但你还能继续当,记得啊,为人民服务~”
他最后一句说得轻佻又随意,逼得我眼圈泛红。
当年一个月军训的最后一天,有一个很老套的环节,一群人站在旗帜前,做一个宣誓。
我们以为会是特别冗长的文字,摊开手里的提示纸后,才发现只有一句话:“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