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慢慢地喘着气,肋下和腹侧似火烧又似针扎。后背和手臂似乎也在如此粗暴的搬运中被擦伤了,雨丝落在上面都疼。
阿酒费力地转动眼珠,终于在六七步远的地方瞧见了一个小巷子。手腕使不上力气,他就只能以手肘来做支撑,拖着烂泥一般的身体往那边爬去。
他的面前与身后满是打开着的门,有的掌柜的端坐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有的搬了凳子嗑着瓜子,在门口瞧景儿。他身侧行人如织,而他就在门中的视线与行人的步履中,像一坨破烂的布,擦着泥水的街道,挪了出去。
他爬了很久,才消失在街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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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他的腹部传来,就像是他的肚子漏了一个洞,血液、思维都在往下坠。阿酒靠在墙上坐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这是久违的饥饿。
但他并不想吃东西。
哒哒的拐杖声和摩擦声渐渐清晰,阿酒无动于衷,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年行乞者从他面前走过,面上是与阿酒如出一辙的麻木与空洞。
其实天帝说得没错,阿酒虽未生在富贵之家,但从小未缺衣少食,亲友师长也未对他有多少管束。未入人世,就入凌虚界,之后几百年,只有双化阁三百年,算从书本中见了一角天地。此时境地,是阿酒从未体味过的。
阿酒在原地坐了三日有余,除去日日从此经过的老行乞者和偶尔经过的路人,再未见一个人影,也未同人说过一句话。
第四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