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刀缓缓点头:“你既说以淫入道各人缘法不同,又为何要开宗立派?”
阿酒眉眼含笑:“若非凌虚百年,芜苻一点,我不知我道为何。我无甚可为人师,身居高位也无甚乐趣,只是我曾为不知己道而彷徨迷惑,如今既知道,便想要天下人知晓世间有我一道。”
“你欲成圣。”陈刀皱着眉头说。
“圣人识得世间苦,不愿世间苦世人。”阿酒放开了陈刀的手,“有人欲成圣,所以做善事;有人做善事,所以成圣。我从未觉我做的是善事,也不想当圣人。”他回头看着陈刀,“我心有缚鬼。口舌之言、纸笔之辞,训鬼、渡鬼。不图世人,只修我心。”
陈刀看着他,叹了口气。
“陈刀,”阿酒在潇潇绿竹之间郑重地看着他,“你千万要明白。”
阿酒叫陈刀千万明白,因为他知道陈刀不明白。
入夜时陈刀一边挑着篝火一边同阿酒闲聊,说起过去,阿酒讲村头的小河,有鱼有虾有螃蟹;陈刀说:“我和你完全不同了。我睁开眼时就是这个样子。我躺在秽土里,漫天神佛脚踩祥云俯瞰着我。他们化型都有山那么大。”
“你怕吗。”阿酒问。
陈刀沉默片刻:“我从来没有怕过他们。我只是觉得他们长得太奇怪了。明明是一副人样子,却像山那么大。”
“神佛大化身,是大威能。”阿酒听着毕剥的火声,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