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许久没有回应,最后是看不过去的盛洋接了电话:“你好,我是秦歌彦的室友,他喝醉了才昏死过去。”
“你们在哪里?”云清问。
挂了电话后,盛洋给云清发了他们的地址,云清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开车到了餐厅外面,已经被包场的餐厅充斥着年轻男女的欢呼声和嬉闹声,舞池里的人扭动得像抽搐了似的,灯红酒绿,纸迷金醉,云清对这种场合深恶痛绝,空气中的酒精味让他恶心得想吐,他强忍着反胃感走进去找到秦歌彦。
秦歌彦醉得不省人事,作为好兄弟的盛洋守在旁边不让别的女人上来吃秦歌彦的豆腐。
“盛洋吗?”云清蹙着眉头问。
“你好你好,我就是盛洋。”盛洋和云清握了手,把这个能将秦歌彦迷得神魂颠倒的传说人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随后识趣地闪人了。
此时云清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他不知道秦歌彦的寝室在哪里,便打算领他去自己家里住一晚上,哪知道醉得糊涂的秦歌彦按住他的后脑勺就是一顿狂亲。
如果说云清没有被吓到那肯定是骗人的,不过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开了,以为秦歌彦把自己当成了他喜欢的那个人,挣脱了半晌,可惜秦歌彦力气巨大,云清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秦歌彦推开,他把秦歌彦扶在肩膀上踉踉跄跄朝餐厅外走。
这个小插曲没在云清心里掀起波澜,却在秦歌彦不算清晰的意识里刮起了狂风暴雨。
当秦歌彦吻上云清的那一秒,好似有什么模糊的东西瞬间明了了,就连以前那些堵在秦歌彦胸口的疑问也顺其自然得出了答案。
为什么他会那么在乎云清的感受?为什么他那么害怕云清不理他?为什么在与云清失去联系的几天里,他会忐忑不安惶恐度日?
这一切早在冥冥之中有了答案——他喜欢上了云清。
*
历经千辛万苦,云清才把秦歌彦这个醉鬼搬到了自己家的客床上。
秦歌彦全身都是酒味,闻得云清直皱眉头,他把秦歌彦的衣服和裤子脱了,拿了一套他没穿过的干净衣裤给秦歌彦换上,换衣服的过程中秦歌彦就像是狗带了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云清把他当成洋娃娃翻来覆去的。
事后云清又找来热水浸过的毛巾给秦歌彦擦拭脸和手,准备离开时,他突然看到秦歌彦的肩膀轻微耸动了一下。
云清把毛巾放到一边,趴在床上去翻秦歌彦的身体,居然没翻动,秦歌彦较劲儿一样跟他僵持着。
哟呵,原来这个家伙醒着呢。
“秦歌彦,醒了就赶紧去洗个澡,带着一身酒气的臭死了。”云清拿起枕头在秦歌彦背上拍了一下,嫌弃地念叨着,结果念了半天,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的秦歌彦都没有丝毫反应。
“我警告你啊,要是你再装睡的话我就要生气了。”云清把枕头扔到他身上,绕过床蹲下身一瞧,眼眶通红来不及躲避的秦歌彦猝不及防被逮个正着,他连忙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狼狈样,却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啪嗒啪嗒掉在枕头上。
云清愣住,静默了片刻,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秦歌彦的头发。
“想哭就想哭吧,我是过来人很理解你的感受,你经历的这些我曾经都经历过,只能告诉你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世界上没什么事情不是时间解决不了的,前提是我们自己要有毅力熬过去。”
然而听到这些话的秦歌彦非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眼泪更加肆意起来,他将错就错猛地抱住云清,泪水全部抹在了云清的衣服上。
“没事,失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人。”云清回搂着秦歌彦,慈祥地劝慰。
秦歌彦几近崩溃,他多想直接告诉云清,他喜欢的人就是云清,可是他不敢说,在感情上的胆小和懦弱让秦歌彦选择隐藏自己的心思,他不敢想象以后没有云清的日子,如果告白之后可能连朋友都不成,那他宁愿一辈子不要让云清知道自己对他的喜欢。
这天晚上折腾到了凌晨,秦歌彦才逐渐消停下来。
当云清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夜三点钟了,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最后拿来笔记本电脑继续处理剩下的工作。
清晨,初夏的阳光覆盖大地,一缕缕金色光线从书房的落地窗外透进来,云清将打包好资料的邮件发给助理,打电话吩咐助理检查两遍后再发给合作方,忙完所有事情,墙上挂钟的时针指向上午十点钟,云清伸了个懒腰,洗漱时发现自己眼睛下面有点黑眼圈的痕迹,他才想到昨晚折腾得他痛苦不堪的秦歌彦似乎还在睡觉。
云清喊了外卖,去客房喊秦歌彦起床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被褥折叠整齐。
见此情景的云清顿时就被气笑了,心里不断骂着秦歌彦那个白眼狼,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想了想又无奈地挂断了电话——看在那小子失恋的份上,就原谅他这次没礼貌的行为好了,居然走的时候都不告诉他一声,白疼那个兔崽子了。
与此同时,从云清家里落荒而逃的秦歌彦漫无目的走在街上。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秦歌彦就感觉自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恐慌中,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是大他十多岁的男人,最苦逼的是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其实秦歌彦对这份感情是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