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告诉我,我这次居然高烧昏迷了一个多月,差点死掉,骆先生实在没办法才把他找来照顾我。
一个多月了吗?我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无休止地做着噩梦,有时梦到dr. e 狞笑着走向我,用电击我,我的头会痛到要裂开;有时梦到红叶杀了我的父母,而我抬头看的时候,却看到杀手长着跟我一样的面孔。
有时梦到自己跟骆先生共进晚餐,吃着吃着会有好多长得跟我一样的少年走进来,坐在我的身边;有时候会梦到自己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面,有着跟我一样的面孔的鬼会从四面八方把我围起来;最可怕的梦就是我被吸进了那副画像,不能叫也不能动。
很贪恋方宁的怀抱,而且跟骆先生在这没人味的古堡里闷了这么久,看到方宁我真的很高兴。
我逼着他帮我洗了个澡─我自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又吃了点东西,我就又累了,浑身颤抖着几乎坐不住椅子,只好回去床上躺下。
「上次的事,为什么要那么做?」那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想到亲哥哥一样的方宁会出卖我。
方宁脸色一沉,冷冷地说:「为钱,好了吧。」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我抓起身边的枕头扔到地上,把头闷在被子里面,直想闷死算了!
身边的床铺颤了颤,是方宁在床边坐下了,他叹口气,揭开我头上的被子,我抢不过他,放弃了,他在我的身上轻轻拍。我闷了一会儿,很没志气地爬进他的怀里─我真的很想有人搂着我。
方宁搂住我,很无奈地说:「小然,你真的很……自我中心,人爱着你宠着你,对不对?」
「什么?」我抗议地想推开他,又舍不得那份温暖,终于狠狠咬他一口。方宁被咬得身体一挺,接着说:「偏偏大家都喜欢宠你。童先生就不用提了,现在骆先生也心疼得不得了。」说完在我的手
上轻轻掐了一下。「你为他说话?」我吃惊地抬头看他,为什么替那变态说好话?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这么惨?「当然,你昏睡了这么久,骆先生都急坏了,一直守在你的床边,」方宁又掐了我一下,还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懵懵懂懂
地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什么意思?方宁接着说:「任谁劝都不肯离开,好多生意上的事等着他处理〈又掐了我一下〉,他也不管,还好你醒过来了,不然还不
知道会怎么样呢。」「?」还是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他有话不能明说,是因为……隔墙有耳吗?还是……房间里面有监听器?方宁又掐了我一把,无声地用嘴唇说:「说话。」「可是……可是……他……」我转着眼珠想词儿,「我才不要相信,他那么吓我……」说到这里,想起那间密室中的密室,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算了,你也倦了,再睡会儿吧。」「不要走……」「好,我不走,我会一直陪你。快把身体养好吧,不然,什么都不能做。」说完又掐了我一下,看着我的眼睛轻轻点了下头。「嗯。」我应着,方宁是来救我的吧……
【第十章】
这次的病真的很亏,虽然有方宁的精心照顾,我还是又过了一个月,才能到室外去活动,当时已经是仲秋了。骆先生每天都会来看我,我渐渐表现出开始接受他的样子,肯让他亲亲脸拉拉手的,如果他想再进一步,我就会露出怯怯
的神情让他知难而退,加上方宁在一边旁敲侧击的暗示,他总算没有要求我再陪他上床。第一天方宁陪我出到室外,我迫不及待地问他:「那次为什么那样对我?还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最多有三分钟时间自由说话,你真想我从头跟你说?」方宁冷冷地回答,好像我每次一刨根问底他就会不高兴。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当初他为什么要出卖我……
果然,杰瑞从那边走了过来,方宁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别的先不要管,赶紧把身体养好。」
又过了一周,方宁跟我才又有了第二次室外单独说话的机会……历时一分二十一秒。方宁说:「想办法跟骆先生要求出城堡,只要出去,就有人接应。不能再说这些话了,免得骆先生怀疑,你要出去就更难了。」
我也知道要出去这该死的巴士底监狱,可是要找什么借口呢?为了一周能放风两次,我已经肯让骆先生抱抱了,要做到什么程度他才肯放我出城啊?上床吗?想到骆先生变态的眼神,我就不寒而栗,而且,我也不是没陪他上过床,还不是一样出不去?
而且我跟方宁都没有什么时间单独说说话,在室内怕有窃听器不敢说,在室外杰瑞或是管家先生总会出现。
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每天跟我说他们的骆先生是个多么好的人,〈好?好变态才是真的!〉我生病的时候他有多着急〈还不是他害的?〉他对我有多好,方宁也帮腔,虽然我知道他是在演戏了。
骆先生比我生病前要忙─据说是因为照顾生病的我耽误了不少正经事─不过对我来说还是不够忙。
我渐渐意识到骆先生骨子里还是个生意人,不论他表现得多绅士。
每次我有要求,都要付出代价,像我想多些户外活动,就要让他亲亲抱抱;想看电视玩游戏,就要穿变态的衣服陪他吃饭;上次我没经过他的同意就闯进密室,他就那样惩罚我。那么如果我想要自由,该付出什么代价?
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当我以为就要撑不下去了的时候,却给我找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