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发财叔进来叫我,恭恭敬敬的样子,生怕我又乱发脾气。
我对他吐吐舌头,方宁抱着双臂看着我,我忙说:「对不起,发财叔,我这阵子给大家添麻烦了。」
发财叔看看方宁,对我说:「门口有两位员警想见你。」
「员警?」我吃了一惊,难道是来了解红叶的事?
是啊,都知道我当时被杀手劫持了,可是这么久了,也没人来问过杀手长什么样子。
「让他们进来吧。」方宁吩咐道。
发财叔出去了,很快带着两名……只能说是便衣员警走进来。
两人都是中等身材,一个二十出头,一个三十多岁,他们出示证件给我看,年轻的一个叫杨帆,老一点儿的叫王立国。
七姐送上来四杯咖啡,我问:「有什么事吗?员警先生?」
王立国说:「你认识李子陵吗?」
「子陵?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了?」我这三天一直没回去,也没跟他联系,那天我应该是在他家被带走的,难道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被人打成重伤,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什么……什么时候的事?」a姐说他应该没事,怎么会这样?「具体情况还说不准,应该是三天前,我们了解到他跟你的关系不错,你知道些什么,能跟我们说说吗?」
我回想着那天a姐的话,会是童哥派人干的吗?可是为什么是现在?我搬出去住了一个多月,一直跟李子陵在一起,为什么现在才发作?也许,童哥的手下要带我走,子陵不肯,双方起了冲突,子陵被打伤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呢?这次把我弄回来到底是童哥的意思,还是a姐自作主张?如果我告诉员警前一天下午我还跟子陵在一起学习,隔天早上却发现自己在a姐家里醒过来……
不行,a姐会推到童哥身上,再说,我对那天发生的事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a姐真是个厉害的角色,自从上次跟她谈过话,我才发现那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要更了解我,她不是三言两语地就让我自愿留下来了吗?而我则根本不了解她!我要怎么跟员警说呢?
「他自己怎么说?」
「他伤得很重,脑颅骨骨折,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一直昏迷不醒,而且大夫说就算醒过来恐怕也会有后遗症。」杨帆说。
「脑颅骨?是被人用什么凶器打的吗?」我回想三天前,自己的脑袋上并没有包包。
「是他自己的计算……」杨帆还没说完,老员警打断了他:「还是说说你知道些什么情况吧。」
「嗯……据我所知,他是好学生,功课好,体育好,人际关系也不错。」
「嗯,」老员警点点头。小员警掏出个本子写了几个字。
老员警又问:「那据你所知,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应该没有吧……」
「那他最近表现有没有不正常的地方,像是感觉到自己有危险,或是接到过什么奇怪的电话,又或者有不敢出门之类的表现?」坐立不安的人是我,不敢出门的人也是我,子陵只不过是被我害了。
「你们觉得子陵他自己知道自己会有麻烦吗?」那么他是明知道我是个麻烦还跟我在一起?
我努力回想,没有,子陵他一直表现满正常的,我没告诉他曾经有四个人渣袭击我,也没告诉他那四个人被阉是因为我,也许如果我告诉了他,他会远离我,也就不会惹祸上身。
两个员警又交换了个暧昧的眼神,年轻的一个尴尬地笑了笑,看着我不说话。
我明白了,他们是说我的身分,任何人接近我都会有麻烦。
我有些生气,既然这样还来问我干嘛?直接找童哥呀,证据确凿就抓他,当是为民除害了;证据不足就眼睁眼闭的,反正这些年一直这么干的。
不过我还是说:「前阵子我……我自己住,因为功课上的原因找李子陵帮忙,你想,会不会……是……是我连累了他?」
我这么说就等于在暗示童哥可能跟这件事有关。他们既然找到了我,自然知道我的履历表上监护人一栏写着的是童哥的名字,再加上前一阵子我失踪,童哥更是找得翻天覆地,我想我跟童哥的关系大概是举世皆知了吧。
「我们检查了犯罪现场,没有打斗的迹象,也没有强行入侵的迹象,而且,现场被处理得很干净,用香油擦拭过,没留下任何线索。不像是一般流氓……」
我看着王员警的嘴,突然,我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我只能看着王员警的嘴开开合合,他在说什么?现场用香油擦拭过……现场用香油擦拭过!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有这种……卫生习惯!
送走了两位员警,方宁问我:「怎么了,小然,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不对。」
我抓住他的手:「我……宁哥,你先别问,帮我想个办法把王朝单独约出来,不要让童哥知道。」
「王朝?什么王朝?」方宁还有点不太清醒,「啊,你是说王磊,总叫人家王朝……你找他会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我不能办吗?」
「宁哥……」我揉进他怀里,我见到王朝,我有话要问他,立刻现在马上就要!「我有事要问他,你帮我想办法……」
方宁咧着嘴叫:「好了好了,我怕了你,我还受着伤呢,哪儿禁得住你揉搓。」
方宁打了两个电话,终于告诉我说:「下午五点,他在天天咖啡馆等你。」
五点过十分,王朝走进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