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太后走后就这样了。”小萱摇头轻叹了一口气,随即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几息过后缓缓开口:“会不会……是在因为没有打听出太后的喜好发愁呢?”
“不好说。”刚铺好床铺的小穗也凑了过来,托着下巴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梁冰:“小姐最近老是这样,总感觉不是那么简单。”
方洛璃点了点头,看样子是认可小穗的话,想了想自觉帮不上什么忙,用肩膀撞了撞小萱,又轻声喊了喊小穗,三个人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内殿。
明明轿子里表白的时候,宛倩的神情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会拒绝?这个问题在谢宛倩走后就一直萦绕在梁冰脑里,她实在是不明白,明明都亲上了,怎么就拒绝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闭上眼睛,缓解因长时间盯着月亮带来的酸胀,双手中指一圈一圈的按揉着太阳穴。
平稳下心境,梁冰开始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在脑袋里过趟,桃花湖,归程轿,内殿谈心,所有说过的话语……
谈心,说过的话……对说过的话!一定是说了什么!梁冰像是抓住了什么,按揉的手顿时停下,闭上的双眼上,一对柳眉紧锁,到底是哪一句话让宛倩说出不的呢?
缓缓将手放下,五指敲击着窗沿,发出类似于马儿奔跑时的马蹄声,这声音时快时慢,连带着梁冰想事情的速度也时快时慢,直到半个小时之后,这声音才哑然而至。
梁冰睁开眼,抬起头淡黑色的眼眸凝望着天空,繁星忽闪着,映射出谢宛倩临走时眼中的笑意,这笑意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如今看来分明含着捉弄和为难!
“真是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什么都不大在乎的人,居然会计较我在知道之后仍然试探的举动……”梁冰轻笑出声,深了个懒腰,转身走向床榻,拉过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闭上眼开始寻思怎么能博得美人原谅。
第二天一大早,梁冰从睡梦中被惊醒,蹭的一下猛地坐起,按住胸口极速的喘着气,足足缓了有五分钟才算缓和了过来,深吸一口气,梁冰提高了嗓音:“洛璃!洛璃!”
“来了!来了!”方洛璃推开内殿大门,提着裙摆一溜小跑,跑到了梁冰的床前,略微喘着气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发生什么了?一大早这惊天的动静是怎么回事?”房门被打开,外面的喧嚷更加清晰,时不时还夹杂着震天的敲击声,说着话梁冰蹙着的眉头更紧了。
“回小姐,这是在修建。”方洛璃将床榻的纱帐拾掇着收拢到一边,搀扶着梁冰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跟着对候在门口的小萱小穗到:“小姐起了,准备洗漱和早膳吧。”
“修建?修建什么?”梁冰不明所以,站起身走到衣架旁,拉过一件披风套在身上,头也不梳的转身就朝外走。
“是皇上下的旨意,说是太后生辰,要在这宫中修建一处高台,届时临近天宫,登台赏月。”方洛璃紧随梁冰,临出门前特意小跑了两步,站立在梁冰身前,替梁冰拢了拢披风,防止披风内的中衣暴露的太多。
“呵,天宫?”梁诣博为了谢宛倩还真的是煞费苦心,梁冰唇角勾起,语调上扬,明面上是疑惑,实际上则是嘲讽。
不管有没有梁冰的存在,依照谢宛倩那不温不火的性格,那满肚子花肠子的梁诣博怎么都不会是谢宛倩喜欢的类型,梁诣博注定做什么都是徒劳。
“建在何处?为何响声如此之大。”梁冰低头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转身走进了内殿,脱下披风开始一件件的套衣服。
“听说昨天半夜皇上请来的道长在宫中落了脚,今儿天还未亮,皇上就急切的领着人在宫中四处勘察,经历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凤仪宫东殿往南的方向,找到了一块风水极佳的宝地,这才刚定下不到半个时辰,皇上就已经下了命,日夜兼程。”方洛璃蹲下身,抚了抚梁冰的裙摆:“哎,往后的日子小姐怕是有的受了。”
“你是说……在我凤仪宫?”梁冰眼中放着精芒,垂下头和正巧抬头的方洛璃四目相对,那精太甚犹如星光般璀璨,晃的方洛璃只觉眼花的紧,赶忙闭上眼重重的点头同时轻应了声。
梁冰整齐洁白的贝齿暴露在人前,无声的诉说着她此时此刻的心情:“皇上为了太后生辰如此劳心劳力,本宫身为皇后既帮衬补上,亦不能徒增烦恼这么不明事理……”
“传令下去,即日起凤仪宫全力配合皇上,为了表明本宫的决心,今日便搬去天颐宫伴随太后身侧,直到这高台建起之日!”梁冰搀扶起方洛璃,意味颇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洛璃知道怎么做了,放心吧小姐,这就去和太后请旨在天颐宫讨一处住处。”方洛璃将梁冰身前的腰带系上了一个结,转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临近正午方洛璃才又回到凤仪宫,还没走近内殿,透过敞开的大门,清晰的看见了地上摆放的那些个大大小小的木箱,数下来才发现,这木箱居然有近二十个,不由的小声嘀咕:“这是暂住吗?这是长住吧!”
半个时辰之后,一顶明黄的轿子,颠颠悠悠的出了凤仪宫,三个丫鬟分别跟随在轿子的两侧,轿子的后面,跟着长长的一队太监,每四个人抬着一个木箱,脚下的步伐虽快,可却一点儿也不杂乱,显然是干惯了这种事情。
“参见皇后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