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自家单元门口的时候,卫瓜瓜听到一楼院子另一边有响动。他踮起脚伸头扫了一眼,只这一扫,他像被扎了屁股的犀牛,“嗖”的窜过去。
“让你跟着我,让你叫,让你坏我事儿!看我不弄死你!”脖子上戴金链子的杀马特男子正在死命踹一条老狗,那狗呜咽着躲到墙角,已经动弹不得。卫瓜瓜气血翻腾,两眼发胀,他拍拍对方的肩膀,咬牙切齿笑眯眯的说,“嘿哥们儿,歇会儿不?”
“你是哪儿根儿葱!老子今天正有气没出撒,滚开,不然带你一块儿------唔!”
卫瓜瓜扯着他的头发按到墙上,“不然怎么样?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你揍我还是我揍你!你不是这小区的吧,怎么混进来的,小偷?偷东西没得手吧。”他说着从对方裤兜里抓出一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钩子夹子剪子刀子什么玩意儿都有。
“你还我!”
“呦,东西不少呢,技术不熟练吧。溜门*撬锁不适合你,小子,相信我。世界这么大,什么地方没有个活命的办法,趁你还没上手------”
“滚你娘的死肥猪。”小青年扭动脑袋想从他手中逃脱,2瓜嘿嘿一笑,锋利的小刀在圆润的手指间灵活跃动。小子转眼间萎靡不振,“大哥,哥,别开玩笑,我错了,贱命一条不值得您动手。”
2瓜视线一垂,没有吭声。抿嘴把对方的右手往墙上一按,握起刀骤然发力。“呀——”那小子惨叫一声闭上眼,过一会儿没发觉疼。睁眼一瞧,刀子紧贴指缝扎在墙上。他有点晃神儿,盯住抱狗小跑离开的粗壮背影直到看不见。
自从被叫做卫瓜瓜,他就摇身一变成了风中奔跑的胖子。说来也巧,怀里抱的狗就是前些天从家里走掉的那只。狗鼻子上有道疤,他记得很清楚。它嘴角一直往外吐血沫子,黑亮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卫瓜瓜。它的眼睛,亮的就跟果果的一样。
“兄弟,你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我那天也没说赶你走,你可以再求我一会儿么。再说你也岁数不小了,遇见那种脑子没长全的毛头小伙还不知道规避风险?疼吧,忍忍啊,马上给你治。”
沿花坛边一溜下坡,2瓜终于看见一个没灭灯的宠物诊所。穿便服的高大男人猫着腰出来关掉招牌上的灯箱。
“等等等!大夫!”卫瓜瓜一着急,绊住马路牙子摔了个结实,他两手举着,生怕摔了狗。
“何必行此大礼。”充满揶揄的声音,尾音轻飘飘的上扬。
这家伙喝酒了?
没抬头,卫瓜瓜已经闻到扑鼻的酒气。他爬起来,上下左右仔细端详,心中不免忐忑。眼前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人怎么看都不像医生。脑袋伸进窄小的门,“医生在吗?大夫?救命!”
大胡子推开他走进去,“把狗抱进来。”
“你会看病?”卫瓜瓜半个身子被推拉门卡住,穿好手术服,大胡子把狗接过去。“中山路就我一家宠物诊所,诊所里就我一人看诊,我不看你看不成?别卡门口碍眼,进来把门关上。”
“你喝酒了。”
“没喝,酒精刚才洒身上了。”
呵,酒精怪香的,能赶上五粮液。
“你有执照吗?”
他顿了一下,“没。”
黑店!卫瓜瓜的眼睛瞪的溜圆。瞅着对方给狗做检查,一点不敢怠慢。但对方手法熟练,从气质上看也不像骗子。
“那你------”
“你的狗伤的不轻,肋骨断了,要手术。做不做。”
“什么意思?”卫瓜瓜一听这话,心里开始犯横,语气变得不客气。
“这狗年纪不小了。”
“救不活了?”
“50”
2瓜低头看见狗清醒的眼睛,心里一紧。“做!快点,别太疼。”戴口罩的大胡子特意扭脸看了他一眼,抱起狗走进里间。
“椅子上等着,时间不会短。”
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卫瓜瓜脚边满是烟头。路上的车渐渐变少,这原本就是条偏街,路不宽,两边种着合欢树。很香。
医生从诊所里出来。
“给个火。”
卫瓜瓜嘴里叼烟凑给他,见他没动,眯起眼斜瞟着说,“干嘛?”对方笑着把脸凑过来。
他已经换了常服,眼尖的卫瓜瓜伸手抽出他前胸口袋的小酒瓶,打开盖子闻了闻。
“我就知道。”
他接过去喝了一口递过来。
“我算了,一喝晚上睡不着。”
大胡子笑笑,“你怎么不问我。”
卫瓜瓜一愣,胳膊抡向他的肩膀,“唉你真矫情啊,不是没事么。”对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肃穆。“其实------”“你打住!”2瓜连忙制止他,往地上一蹲抱住头。“让我缓缓。”
有个一两分钟,两个人在路边都没说话。
“你这人真有意思。”医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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