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作不了。如果第比斯人宣布站在我们一边。”
“雅典人有一万雇佣兵。”
“是的,但是有决定权的是第比斯。你知道他们的境况。他们称之为适度的寡头统治,但是议员的门槛很低,能出得起一套重装步兵甲胄的都可以当。在提比斯,全体选民都参加战宣战投票。”
他开始说自己在那儿当人质的岁月,几乎有些怀恋。时间抹平了艰辛,那是已经消逝的青春的味道。一次朋友带他去偷看伊帕米农达的演习,他认识伯罗皮达斯。亚历山大边听边想着圣军,伯罗皮达斯把他们重组成一个军团。他们的英雄誓言非常古老,可以追溯到海格力斯和伊奥拉俄斯。在他的祭坛上他们宣誓。圣军的士兵承担着捍卫双重荣誉的责任,不能后退,他们前进,或坚守,或死亡。他们有很多事亚历山大想知道,因为没人可问,就和赫菲斯提昂谈论这事。
“我想知道现在雅典在发生什么。”
雅典在日落的时候得到了消息,城市议会正在市政厅用餐,在场的还有一些奥林匹克冠军,退休的将军和其他拥有这项特权的人。集市上一片吵闹,提比斯的信使乘着流言的翅膀而来。一整夜街头都像赶集般热闹。亲戚们互相投奔,商人们跑向比雷奥斯港,陌生人和陌生人热烈地交谈,女人们半蒙着面纱跑去朋友的家。天亮的时候城市议会召开了公民大会。在市集上围栏和货棚被点着以通知郊区居民。人们沿着石子路涌向匹尼克斯山上的讲坛。他们得知了消息,菲利普要立即向南方进军,提比斯不会继续抵抗。老年人回忆着他们童年的时候的悲惨的一天,一切耻辱的开始,随之而来的饥荒和暴政。第一个逃脱的士兵从山羊河穿越达达尼尔海峡跑回来的时刻。舰队就是在那儿毁灭的,伯罗奔尼萨战争失败了,死亡的剧痛开始。秋天早晨清冷的空气像冬天的风般透骨,主持会议的人大喊:“没人想发言么?”
长久的沉默后,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一个方向,没人会傻到站在人民和他们的选择之间。他们看到他登上讲坛的时候,没人欢呼,寒冷冻住了他们,只有一阵低语,像祈祷的声音。
晚上德莫斯提尼的书房整夜亮着灯,烦恼中不能入睡的人们在街上走动,看到这灯光感到安慰。在黎明前他的演说稿就准备好了。提修斯和索伦的城市,在命运的转折处转向他,她看到他已做好准备。
“首先,”他说,“他们应该驱散恐惧。菲利普还不能确定底比斯的忠诚。如果他做到了,他是不会坐在爱拉提亚,他早就到他们的城墙下了。他早期待着他们的毁灭。他炫耀武力,给他在底比斯的朋友鼓劲,恐吓那些爱国者。现在他们只好放弃古老的血仇,在菲利普的人成功前派出信使,送上慷慨的盟约。。他本人,如果受到召唤,是不会拒绝这个使命的。同时,让所有成年人拿起武器,向埃硫西斯进军争夺战场。”
他结束的时候太阳升起来了,他们看到沐浴在阳光中的卫城,古老的大理石,白色的祭坛,色彩和金光。一阵洪亮的欢呼声在山间响起,离得太远听不到的人也加入了这欢呼,拯救之道已经宣布。
德莫斯提尼回家去,起草了一份给第比斯的外交信件,诋毁着菲利普,‘行动应当依赖人的种族和天性,狂妄地利用这目前的运气,忘掉爬上高位前自己是个多么不起眼的角色……’
他沉思着咬着他的笔杆,铁笔在腊板上滑动。
他窗外是初次参战的青年们,在去向部族的军官报道的路上,彼此呼喊着。年轻人间的笑话,他从不曾搞明白他们的意思。什么地方一个女人在哭,很明显是在房里。一定是他女儿,如果她有谁可为之流泪的,他会马上知道的。他愤怒地关上门,喧哗声是个恶兆,打扰着他的思绪。
底比斯人召开的公民大会上,任何站得起来的人都没缺席。马其顿人作为正式的同盟,也得到通知。
他们回忆着菲利普对底比斯的恩惠,他在非坎战役中帮的忙。他帮组他们在比奥夏扩展势力,为他们和雅典间的世仇复仇。他们努力提醒他们,他们曾跟不虔诚的非坎人联盟,接受阿波罗的黄金做军饷,菲利普没要求他们对雅典用兵,提比斯如果想这么做当然可以,去分享胜利果实,但是如果想把雅典人当作朋友,他们让他通过就可以了。
议会否决了这条建议。他们被菲利浦对埃拉提亚的行动惹火了,如果他是个盟友,他也是个横暴的盟友,现在安慰他们太迟了。其他的事情,现在还大势未定,要是雅典一旦陷落,他们对他来说还算什么?他在赛萨利的权利也没带来什么恶果,经过菲坎战役,底比斯满是要负担家庭的孤儿,这还不够么。
安提帕特罗斯停止了,然后坐下,他听见一阵不友好的低语,几乎被喝倒彩。主席叫着雅典的信使,德莫斯提尼走上讲台,伴着预料中带着敌意的沉默。不是马其顿人,而是雅典人,是这里几世代的威胁,几乎没有哪个家庭在无休无止的边境战争中没有血仇的。
他触动了一个可能回应敏感话题,对斯巴达的仇恨。他回忆着在大战后,斯巴斯加给雅典的三十人暴政(像那些要求跟飞利浦之间和平的叛徒)第比斯给解放者提供了庇护,跟菲利普相比,三十暴政简直就是小学生,遗忘过去,只记得高贵的行为吧。在恰到好处的时机,他拿出了雅典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