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和派通过一项决议,为了感谢菲利普的宽容,他和他儿子的雕像将被放在帕特农神庙。他坐下让画家素描时,他在想他父亲的雕像立在这里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么,”人们问,“还有什么地方在离开前是他想游览的?”
“还有学院,我的老师亚里士多德在那儿学习过,他现在在斯塔格雷,我父亲重建了城市,放还了那里的居民。但是我想看看柏拉图讲学的地方。”
在两侧埋葬着雅典历代所有伟大的战士的路上,他看着战利品,他的思考耽搁了行程。这里,在伟大的行动中一起死去的人们躺在同一块墓碑下。一个新地点清理出来了,他没问这是为谁准备的。
路消失在一片古代的橄榄树从中,高草和野花在秋天凋零,爱罗斯的祭坛旁有另一座墓碑,上面刻着‘复仇的爱罗斯’。他问这里有什么故事。人们回答,一个移民爱上了一个雅典青年,发誓愿意为他从岩石上跳下去,他发现他服从了命令,自己也跳了下去。“他做的对”。亚历山大说,“一个人从哪儿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换了话题,交换着眼神,马其顿暴发户的儿子这么想也不奇怪。
从柏拉图那里继承了学校的赛斯珀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在柏拉图样式简朴的寒冷的白房子里,新的校长西诺克斯接待了他,他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庄严的姿态让人们在市场上都会为他让路。亚历山大得到了杰出的教师对大有前途的学生那种礼貌的接待,觉得这人一眼望去就很可靠。他们谈了一会儿亚里士多德的理论。
“一个人必须追求真理,”西诺克斯说,“无论真理把他引向何处,追随着真理,亚里士多德离开了柏拉图,柏拉图一直想弄明白这是为什么。我一直跟随着他。”
“他跟你很像么?”
西克特斯领着他越过海豚喷泉走向柏拉图覆盖着桃金娘树荫的坟墓,他的雕像就在旁边。他手里拿着卷轴坐着,头从魁梧的肩膀上向前低垂,他一直到晚年都保留着年轻时当运动员时的短发,长髯飘胸,额头皱纹纵横,下面是挣脱了虚无而存活的人那种追求不懈的眼睛。
“他一直对至善抱有信念,我有一些他写的书。”
“说到至善,”西诺克里特说,“他自己就是个明证,没有善就没有这世界。我很了解他,我很高兴你读他的书。但是他的书,他自己经常说,包含的是苏格拉底,他老师的教诲。不会有写着柏拉图本人思想的书,他想教的东西只能像火种般直接在心灵间传递。”
亚历山大热切地看着他沉思中的脸,好像那是一座不可攻破的堡垒。但是险要处已经被时间的洪水冲垮,再也不需要另一次攻击。“他信奉什么密仪么?”
“一个公开的秘密,你作为一个士兵,只能把你的智慧传递给那些不怕艰险,无所畏惧的人,是不是?火星引燃火星,他就是这样做的。”
带着失望和疑惑,西诺克里特看着那青年,他正满脸疑惑和失望地盯着雕像的大理石脸庞。他骑马穿过那些死去英雄的坟墓回城里去了。
吃晚餐前换衣服的时候一个人来求见。这是个衣着典雅,口音纯正的人,宣称在议会大厅见过他,人人都颂扬他的谦虚和节制,他说,和他的使命如此相称。他将非常遗憾,如果出于对公众的哀悼的尊敬而拒绝这座城市能提供的快乐的话,不能让他在无伤大雅的私下场合享受一下这种欢乐,是很不礼貌的。
“现在我这儿有个男孩,”他描述着那加尼墨德般的美貌
亚历山大一直听他说着,“你什么意思,他说,你有个男孩,他是你儿子?”
“殿下,啊,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