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说到“极不可靠”的时候他喘过气来,想要开口说话。
“闭嘴。”国王说,“你怎么敢开口,你怎么敢用你的傲慢和孩子气的妒嫉干涉我的事务。你这愚蠢的,疯狂的傻瓜”
“就为了说这个,”亚历山大停了一下,“你带来了菲勒特斯?”他全身涌过一阵震动,就像一个感觉不到的伤口。
“不,”国王险恶地说,“你等着吧。你害我丢了卡瑞亚,你没看到么。你这蠢货。看在诸神份上,你从来都很为自己打算,这次你更应该了,你想当波斯诸侯么,你想要一大群野蛮人姻亲?他们在战争开始的时候跟着你转,把你的计划买给敌人,为你的脑袋讨价还价。好吧,如果是这样你就算完蛋了,我会先看着你去冥府的,你在那儿不会这么碍手碍脚了。在这之后,你认为菲利克德洛斯还会接受阿瑞达俄斯么?除非他是个比你更傻的傻瓜。那机会很小,我想我可以省下阿瑞达俄斯了,好吧,我是个傻瓜,应该生出一群傻子。”他喘了口粗气,“我没运气得到好儿子。”
亚历山大安静地站着,藏在肋部的匕首都纹丝不动。过了一会儿他说,“如果我是你儿子,那你对我母亲很不公正。”他说的时候不带多少感情,他被更深处的东西占据了。
菲利普的下唇撅了起来,“别试验我的耐心,”他说,“我为了你才让她回来,她是你母亲,我一直试着记住这个。别在见证人面前试验我。”
背后的菲勒特斯晃着他的大块头,轻轻地,同情地咳嗽一声
“现在,”菲利普说,“注意听,我要去处理这件事。首先,我要派信使去卡瑞亚,他将带着我的正式回信,取消你弟弟的订婚,另一封表示你也退出。如果你不肯写,他会带着另一封信,告诉菲利克德洛斯他可以得到你,但不是我的儿子。这就是你面临的选择,现在告诉我答案。不想?很好。第二,我不会叫你盯着你母亲,你反正不会的,我不会叫你告诉我她的密谋,我从不问这些,我现在也不会问。但是只要你还作为我的继承人待在马其顿,这取决我的选择,你要远离她的密谋,如果你再掺和进去,你可以滚回你来的地方,并且呆在那儿,为了免得你再胡闹,你身边那伙年轻傻瓜们可以去国外继续惹麻烦了。今天他们收拾东西去了。他们走了你才能离开房间。”
亚历山大沉默地听着,他已经为即将到来的折磨作了准备,起码他可以活着上战场,但是他没想到别人。
“怎么”,国王说,“你不想知道有谁么?”
他回答,“你反正会告诉我。”
“托勒密,我在儿子们身上运气很坏,哈珀勒斯,脑满肠肥的贪心的狐狸,如果他值的话我本可以收买他,尼尔克斯,他的克里特亲戚会很欢迎他的,阿里吉阿斯和莱奥蒙德,”名字被慢慢念出来,他看着对方的面孔变的惨白,这次这男孩该明白谁是主人了,让他等着吧。
还好菲勒特斯没把赫菲斯提昂卷进来,他没说他的名字,既不是因为公正也不是出于好心,而是一阵无法排除的恐惧阻止了他,国王从自己的角度从未发现赫菲斯提昂危险,虽然他没什么不能为亚历山大牺牲的。他值得冒险一试。这是个会让奥林匹娅斯失望的原谅,而且还有别的用途。
“考虑到爱默特的儿子赫菲斯提昂,”他慢慢地说,“我想了又想,”他又停住了,内心深处涌动着轻蔑和深深的嫉妒,“你不想装模作样,很好,他没告发你的计划,但是他并不赞成,是么?”
在巨大痛苦中,亚历山大用空洞的声音说,“他不同意,但是我说服了他。”
“是么,好吧,也许是这样。在我看来,他不出声或是告发你都逃脱不了罪责。”他的声音干吧吧的,“因此我免除他的流放,如果他给你好的建议,你就该接受,这对你们两个都好,我当着证人的面说下这些话,虽然过会儿你会争辩。如果你再搞背叛的密谋,我会把他算进去,不仅是知情者而是作为同谋,我会在公民大会上指控他,让他们判他死刑。”
亚历山大回答,’我听到了,你没必要带着证人.”
“很好,明天如果你的朋友们都走了,我会撤掉哨兵。今天你好好想想自己的生活吧,还有不少时间呢.”
他转过身,外面的卫兵收起武器,菲勒特斯跟着他离开,向亚历山大表示着谨慎的支持和模糊的义愤。最后他转过脸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