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进家了,我就走。”王清伦捂着冻得通红的耳朵,身上还是下午打雪仗的那身黑色羽绒服,说话时呵出几层白雾。
胡同口细碎的讨论声变得大起来,像是在彼此讨论中获得了认可的底气。
“……对,就是他,我记得呢。当时闹得可大了,哎哟,那老冉的骂声和小孩儿哭声,大半夜的扰民啊。啧,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换了个,还是男的……”
“你说搞什么对象不好,非得跟个男人,真是白瞎了是个男的。还好老冉家还有个儿子留了后哟。”
“气死爹还留不了后,生这么个儿子有啥用。”
“我听说啊,他们这样乱搞,很容易得病的,还是绝症。”
“对对……叫,艾滋?好像是这个……”
王清伦气得粗喘?*,脚下一动就被冉杰拉住,轻轻襵艘⊥罚那几个老太太见到王清伦恼怒的样子,缩了缩,啧啧两声,纷纷哄着自家的狗散了;
……
“你这样就是变态!以后就是个二流子!我他妈当初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我就该一开始把你掐死!”
“我不是。”
“还敢顶嘴了你,咳……咳咳……”
“你就别气你爸了,非得气死他啊?半年前你在家里怎么答应你爸的,不都说断了吗?啊?!”
“你给我滚,滚出去,我就是死在医院也用不着你给我守孝哭灵,真他妈脏!”
……
“我要上楼了,你也走吧。”冉杰转身上楼,没有再理会王清伦后面跟他说的话,他现在只想回去睡一觉。
冉杰掏出钥匙,家里的钥匙虽然几年没用,但一直都挂在上面没有摘下来过,旁边那串陶敬婚房的钥匙,等拿完东西他就会物归原主。
钥匙**到一半卡在中途再也**不进去,冉杰拔出来又试了两次,最后确定,家里换锁了。
拔出钥匙,冉杰把钥匙串收回兜里,靠在门上,没一会儿就蹲了下来,低头埋进圈起膝盖的双臂里。
楼下的王清伦等了一会儿,一直不见这一楼有窗户亮灯,更没有听到任何新的动静。这楼的隔音一听就很差,三楼炒菜的敲锅声都能听清,又等了十分钟,王清伦实在没忍住进了楼。
老小区没有楼道门,随随便便就能进,六层的高度,很多住户都已经搬走不再住。
王清伦刚上到二楼就看到蹲在门口的冉杰,吓了一跳,蹲到他旁边问道:“怎么不进去?”
“……换锁了。”冉杰的声音有点哑,王清伦不放心地拽过他摸了摸额头,温度略高,脸也因为刚才闷在臂弯里飘了些不自然的潮红。
“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别这么蹲着,你晚上还没吃饭,低血糖,一会儿站起来容易摔倒。”王清伦说着就要扶他起来。
冉杰靠住门,躲开他,怕吵到邻居,低声道:“你走吧,我没事,一会儿我妈回来了看到你,再把她也气着。大过年的,大家都安生会儿吧。”
“没事,一会儿阿姨来了我就往楼上躲着,等你们进去了我再走。”
冉杰突然笑了,有点苦涩,又有点茫然,他舔了舔**裂的嘴唇,看着右边落着灰,脏兮兮的水泥楼梯。
……
“今天我生日,我就想看你一眼,跟你说两句话。反正你家里也没人,几分钟就好。”
冉杰看着卡片机窄条屏幕上滚动的短信,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好,那你快点。”
“我就在楼下,等我敲门。”
没过几秒冉杰就听到了有节奏的三声敲门,早在门口等着的冉杰立刻打开门,手里拿着钥匙,关上门拉着陶敬就往楼上跑,“跟我上楼,我记得四楼一层的人全都搬走了,等一会儿我听到动静再赶紧下去。”
上到四楼,冉杰跑着爬完楼梯,气喘吁吁地顺着楼梯间隙往下看,又往上瞟,确定没什么人才放下心来,一转头就看到陶敬正忍着笑看他,如果不是顾忌着下午有人在睡午觉,估计他早就笑出了声。
冉杰有些窘迫,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点傻,最后恼羞成怒,抬起脚用脚面踢了他小腿一下,“笑什么笑。”
陶敬一把把他抱到怀里,“好久没见到你了,快让我好好抱抱。”
冉杰脑袋被他按在肩膀上,刚才那点小脾气早就飞了,环抱着他的腰,笑道:“生日快乐。抱歉,没能给你准备礼物。”
陶敬揉了揉他的头发,“能见到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冉杰把他抱得更紧了些,陶敬搂着腰的手拉起睡衣下摆往里摸了摸,冉杰吓一跳,松开他,拽住衣服,摇了摇头,小声道:“别闹。”
“我就摸两下,啥都不**。”陶敬把他推墙上,一手抚着他的脸吻下去,唇颊相依。
冉杰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还是敌不过太久的思念,启唇回应。宽大的睡衣里陶敬的手肆无忌惮地抚摸揉捏,冉杰低低喘息着,手抵在他胸膛上欲拒还迎。
“别……会,被发……现……”冉杰想阻止,却被频繁堵住嘴,陶敬钳制住他的后颈,让他无法动弹。
一吻结束,冉杰粗喘着缓劲儿,陶敬捏他的脸蛋,“第一次看你穿睡衣,这t恤也太大了吧,你哥的?”
冉杰的t恤是球衣样式,肥肥大大地遮住上半身,下摆到大腿中间,只露出小短裤的一个边,不细看跟没穿裤子似的,脚上是一双淡蓝色的凉拖鞋,露出十个莹白玉润的脚趾头。
“嗯,我哥的球衣,夏天了,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