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都是一袭黑色劲装,相依靠近门前。
贺昀换上傅毅的衣服率先冲出去,立刻就和对方缠斗在一起。
傅毅随后出去,迅速跃过墙头,隐没在了月色中。
他很快找到了贺昀所说的骏马,沿小路策马狂奔了数十里,中途几次伪装,丝毫不敢懈怠,终于在一天后到达了贺昀所说的城镇。
他既疲惫又饥饿,却尴尬地发现自己在换装的时候不小心掉落了为他准备好的钱袋,现在他身无分文。
他只得抓住路人询问贺昀所说的地点,然而这种边陲小镇,蒙越人所说的口音和他完全不同,加之他面目硬朗,身高体壮,很容易被误会为趁火打劫的贼匪,辗转许久,才终于找对了地方。
那是一间小巷子里隐蔽的破旧民居,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破旧的家具。
从外面看,完全不会想到里面有人。
够隐蔽,可也很寒碜。
傅毅什幺也无法做,只得狼狈地在冷硬发霉的床上对付着睡了一夜。
次日,实在忍受不住饥饿的折磨,他趁着天色未亮,冒险打劫了一个衣着华丽,刚从青楼出来的富户公子。
对方看到铁剑的利刃,吓得跪倒在地,两股战战,显然受惊不小。
“壮士饶命!”抖抖索索地摸出钱袋,双手奉上。
第一次做这种鸡鸣狗盗的勾当,他脸上发烫,疾步拿过,从钱袋里拿出一些钱便还给了对方匆忙离去。
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看似普通的打劫对象不同寻常的神色举动……
在酒楼大快朵颐一顿后,他已经暗自决定,今晚若再等不到贺昀的到来,他清晨就自己先行一步。
这里距离郦水还有半日路程,快马加鞭过了郦水,避过蒙越控制的城池,应该就安全了。
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反而容易生出事端。
当天夜晚,破屋被人一脚踹开,吱嘎一声,腐朽的门板碎裂在地。
青年披着一袭洁白披风,冷风阵阵,卷起衣襟与发丝,翻飞在空中。
沈钰缓步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一脸寒意,“你是自己跟我回去还是我绑你回去?”
十几名黑衣侍卫站在他两侧,强健的身躯如山岳一般不可撼动,气势迫人。
傅毅从床上一跃而起,握紧了手中的铁剑。
若是一个人他还可以拼死一搏,可是这幺多高手一齐攻过来,他绝无逃脱的可能。
但让他就这幺束手就擒,他又心有不甘……
他思忖着,心中有了计较。
“我自己会走。”他一边说着,一边垂着头不动声色地接近沈钰,“我只是不想被关起来罢了。”
他顿了一下,靠近了沈钰耳侧,嘴唇虚虚搽过他白玉般的脸颊,放低声音“其实回去了秦国也是受罚。”
沈钰有一瞬间的失神,心跳一时失了序。
傅毅闪电般地出手,横剑落在了沈钰的脖颈上。
剑影闪烁,两侧侍卫纷纷拔剑,团团围住了傅毅。
“我不伤你,放我离开!”傅毅看着沈钰眉间的哀伤,心中有一丝不忍,握剑的手出了一层粘腻的汗水。
“想离开我可以,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吧。”沈钰岿然不动,神色坦然自若,仿佛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甚至微微抬首,白玉般的脖颈主动抵上了剑尖。
一丝刺目鲜红顺着白皙的脖子落了下来,如同盛开的血色花朵。
傅毅握着的剑尖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
最近的黑衣侍卫抓住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剑而起,铿锵一声击开了傅毅的剑。
沈钰立刻后退一步,转眼间形势逆转,傅毅被数个黑色身影缠住,再也不能靠近沈钰半分。
实力差距太过明显,傅毅堪堪坚持了数十招就落败了,双手被压在背后,左右肩膀牢牢被制,被迫跪倒在地。
他不甘地抬眼望着居高临下的沈钰,为自己的一时手软恼恨不已。
沈钰却再没有看他一眼,一脸漠然地对手下道,“把他绑起来,即刻启程回去。”
“是!”
傅毅一路上都被牢牢绑住扔在一辆小巧的马车里,周围数名黑衣人严加看管,马不停蹄地赶往沈钰戍边的地方。
一行人赶了一天路,终于马车的晃动停了下来。
傅毅一个人被扔在马车里,不能动,也不能看见外面的情况,嗓子又干又渴,此时,他听见外面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马车门推开了,沈钰端着一碗水踏上马车,僵硬地凑到他嘴边。
傅毅见他仍面有愠色,便也压下心中疑问,只是他手被绑着,头低下去也只能够到碗沿,而水一路上被洒了不少,仅有半碗,他怎幺也够到近在眼前的清水,无奈之下,只得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一丝凉意落入口中,仍然远远不够……
他并没有注意到,沈钰一直在看着他。
当他的红舌卷动时,沈钰墨玉般的双瞳立刻深邃起来,男人无意间的举动,在他看来却是无声的诱惑。
沈钰将碗拿开,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含在嘴中,一把掐住傅毅的下巴吻了过去。
傅毅感受到唇间的柔软和凉凉的水意,他很想咬紧牙关决绝地拒绝对方的入侵,可是干渴的身体本能地背叛了他,水和对方的舌尖都一并被送入了他口中。
他的喉结滚动着,迫不及待地吞下了这些液体,还是觉得远远不够,本能地吸吮了一下对方的舌尖,意图压榨出更多的津液。
沈钰退出来红着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