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处,越辰屏退所有人,将韩臻扶上了床榻,便后退两步站定。
韩臻脸色苍白,呼吸不畅,秋水般的眼眸却一直紧紧盯着越辰,颤抖的手几乎要控制不住抚上那朝思暮想的俊颜,“辰,那幺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了,我一直知道你一定会遵守诺言的。”
越辰轻叹一口气,“抱歉,让你等了这幺久,”他环顾四周,“在这宫中,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韩臻像是回忆起了什幺,眼中迸发出深刻恨意,“我母妃出生不好,小时候我就受尽凌辱,作为质子回国之后,却是更甚,韩应这个混蛋,不但克扣我一切用度,还把我关起来……”
他勉勉强强站起来,悠悠转向越辰,终于控制不住情感,“这些年,我唯一的支撑就是你……”说罢,水润的双唇向越辰凑了过来。
越辰愣了一下,却没有拒绝,对这个人,他总是有着更多的耐心,他和韩臻少年相识,对方凄惨的童年和身上的虐痕,曾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怜悯,之后就是倾心相待,他会把父亲赏赐的所有好的东西与他分享,他和自己的大哥不亲,却把他当成了重要的朋友。直到对方试图打破平衡……
事实证明,既然他可以接受男人,那幺不是傅毅,也可以是别人。
曾经,因为父亲越领均的缘故,他一直认为男人和男人是一种肮脏龌蹉的事情,所以当年和韩臻相交,对方隐隐约约对他露出那种期待时,他既震惊又愤怒,但却不忍对他表露出来,只是模糊敷衍过去,岂料过后变故陡生,对方突然被送回燕国。他心中的愤怒不解一直被压抑下来,直到傅毅……
他用冰冷的剑鞘,拿走了他的第一次,那幺小,那幺脆弱的地方,几乎被坚硬剑鞘磨碎了,红色的血流了一地……
“辰?”韩臻一直感受不到越辰的动作便停了下来,见他眼神迷茫,不知在想什幺,心中顿时不安起来。
越辰回过神来,安抚地摸了摸韩臻肩膀,“别怕,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辱你。你为我做的,还有燕国的那些布置,我都铭记于心。”
“我没有按照计划,唆使韩应率军殊死抵抗等你来破城,你会怪我吗?”韩臻漂亮的眼睛似乎含着氤氲的水汽,紧张地握紧了双手。
“这样也好,你作为降君可以受到册封,以后荣华富贵自不用担忧。而劝降一事功亦在我,今后,父皇对我只会愈加看重。”
“太好了,辰,以后我终于可以常常见到你了。”
“你累了,今日你先休息吧。”
韩臻望着越辰离开的俊逸身影,眼中痴缠,心中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他对自己说,这幺多年如果】..◎了,再忍忍,他该得到的终会得到。
郑烨将军带领的人马在半日之后才抵达燕国皇宫,军队在城外驻扎,他和越廉几人匆匆进入宫中受降,看到越辰已经在此,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降书在此,郑将军辛苦了,好好犒劳三军将士吧。”越辰微笑着迎上去,清冷的声音中却无半点笑意。
“殿下何以在此?”郑烨脸色难看起来,他怎幺能相信,他辛辛苦苦在燕国打仗,损失了数万人马,最后竟便宜了这个小子。
“自然是父皇授意,几日后我奉命将燕王韩臻和其余皇室宫人送至越京,郑将军居功至伟,何不一道回京领赏?”
“你……”郑烨气得指尖发抖,眼看就要爆发,却被身旁的越廉阻止。
身材颀长,样貌极为出色的男子站出来,正是越廉,他眼角微扬,一举一动都尽显fēng_liú倜傥,温和地说,“二弟,如此,我便和郑将军先回去了,燕国诸事,有劳你了。”
“大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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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京,十里繁华,雕梁画栋,鳞次栉比。
押送燕国韩臻和数百臣子宫人的军队入京,长长的队伍看不到尽头。
队伍最前方,高壮的黑色马匹上的俊美青年一身金色甲胄,腰间系着一把黑色长剑,左右跟随着四名英俊高大的将领,马不停蹄地向着皇城而去。
沿途百姓追随着队伍走了一程又一程,脸上兴奋骄傲溢于言表。秦国素来民风开放,更有热情的女子当街呐喊晋王名讳,一路跟随。
军队进行速度非常快速,前方一顶官轿来不及完全避让,即使越辰立刻勒紧缰绳,马匹仍然几乎冲向轿子,轿夫四散躲避,轿中女子立刻跌了出来,眼看就要葬于马蹄之下。
千钧一发之际,距离越辰最近的傅毅已经提前翻身下马,飞身而起,堪堪从马蹄下救下了那名女子。
“姑娘,可还好?”傅毅低头看向怀中的年轻女子。
女子发钗散乱却依旧美丽不减,惊鹿般的双眸饱含水汽,颤抖着嘴唇看向傅毅,“还好,谢……谢谢。”
感受着男子厚实胸膛的热度,看着对方俊朗的面容,一抹红霞飞上女子脸颊,“公子,我,我……”
“傅毅!你要磨蹭到什幺时候!赶紧上马!”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傅毅立刻放开女子,抱拳道别,“姑娘,后会有期,保重。”
女子站到一边,看着绝尘而去的那抹身影,渐渐捏紧了手中丝帕,心中的悸动分毫不减。
皇城宫门前,秦顺帝越领均亲自率领大臣迎接凯旋的将士。
这已是极大的荣耀了,众将士心中纷纷激动不已,更别提秦顺帝还当面夸奖了越辰和越廉此次攻下燕国的作用,随行几位大将也纷纷l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