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踏进去过。现在是正经去买笔墨,也能乘机进去开开眼界,便都答应了。
镇上一共只有两家书肆,其中一家开在学堂旁边,他们平日里见书肆到的都是另一家“墨香”书肆。待他们走前去,却发现平日十分安静的书肆外挤着一群人在窃窃私语。
“这是看什么呢?这书肆里也有什么新鲜事不成?”何山庆眼尖,远远就看到了书肆门前贴着一张朱红色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不少字。
“这上面写得啥呀?”李金原也不识字,忍不住小声嘀咕着。除了通缉的人头画像,就是皇榜他们也看不懂。但是看到红色的东西就忍不住缩缩肩膀,平日里可是县老爷有事才会这样写布告。
“这上面啊,是去年底县试的名单。上面金色的名字,就是通过的,现在已经是文童,可以去参加科考了。黑色的名字,就是考试不合格没有通过的。”他急匆匆的挤进去,让很多人都回头看了一眼。身旁一个年轻的小哥儿被挤得脸都快贴上别人的后背了,听见他的话依然好脾气地说。
“县试?你家禾丰考得怎么样?快找个人帮忙看看。”何山庆不识字,本来想要从人群里挤出去了,听见这话才有了点兴趣。
县试各种要求都不高,只要上过学堂的孩子都会去考,即使以后不一定能中举,有了文童身份以后在村里帮人断文书也好让人信服。
“他没去考呢,去年冬天路上不是都冻冰了?先生让他今年再去。”李金原也要从人群里挤出去,区区县试发榜有什么看头?以前也从没有听说过这个还会张贴出来。
“他还小,也不着急。”何山庆闻言点头附和,心里却想着去参加县试的人年纪都不大,再过一两年比旁人都高出一截,岂不尴尬?
“你家禾丰没有去?我记得你不是说他在白元教馆吗?喏,这上面就是他的名字。”徐甲钦早就看到了他们几个人,此时才奇怪地问。他也是被这张布告吸引住的,这两年村里有十来个孩子上学堂,他顺道看一眼心里也有个数。
李金原心里一突,看着他指的那三个字果然有些眼熟,但还是道:“甲钦叔,你可别骗我。禾丰可是亲口告诉我他没有去考的,这事他也不能瞒着我不是?”
徐甲钦自从上次那事后就不太待见他,闻言也没有多说,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总之这上面姓名和教馆的名称都没错。”
徐甲钦自己上过学堂,平时在村里也是让人信服的。何山庆一听,望着李金原的眼光也有几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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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西凡比手画脚的在叶小安面前表演李金原当时的脸色,道:“他一看甲钦叔指着的是黑色字,哪里相信呢,一口咬定说是同名的。偏偏那里有个人是叶禾丰的同窗,记得他是林下村人,说他们学馆里没有第二个叶禾丰!”
叶小安也忍不住笑了:“每年县试的名单都会张贴出来吗?既然这样叶禾丰怎么以为能瞒得住?”村里认字的人不多,可张了榜怎么也是件热闹事了,肯定有人去围观的。
“以前没听说过啊,这次也不知道是谁弄的,听书肆的掌柜说有人拿了五两银子让他在门前贴三天。哎,这钱真好赚!”田西凡就着碗喝了水,以前叶禾丰在村里都是扬着下巴看人的,这回可够他瞧的了。
“这钱也没那么好赚,书肆的位置本来就好,现在惹出这事也有不少麻烦吧?”有人出银子张贴三天?叶小安本能觉得有猫腻,可压根也想不到什么人会乐意出这个钱。如果是官府张贴的,肯定不会是在书肆门口,更不会给银子。现在唯一因为这样张贴方式倒霉的就是叶禾丰……
“可不,当时你大哥夫还要说名单是假的,可是那里站着不少读书的孩子,全部情况都对得上。他这才灰溜溜的走了。”田西凡这次是跟着田方去逛集市的,离得有些远但也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将叶小安捎他们买的猪肉送了过来就一直说个不停,恨不得这时候再去李金原家探看情况。
“你在外面可别这么高兴的样子,人家要说你小心眼了。”叶小安看他眉飞色舞,忍不住提醒他。
送走田西凡,叶小安将猪肉里的大部分肥肉都剔了出来,烧红锅煎成了油炸,还得了一大碗猪油。不留神甩落一滴水,锅里的东西噼啪作响,他心里却难得安静的思索起最近的事。
听说张洪儿被赵万好揍的时候死都不承认是自己跑出去的,呼天喊地说撞鬼了,又说赵万好故意想找个借口将他遣回家。就连二癞子也不承认与张洪儿私通,一口咬定是他爬上自己的床,自己根本就没有发现。不过当时可有不少人亲眼看着他们从一间屋里走出来,这事再怎么说也没有翻案的可能了。
还有叶禾丰,如果不是有人大喇喇的将名单贴出来,村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有没有考试。只要下次他考过了,这事也就遮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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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周南将一大摞书拿到书房,周北扫一眼过去,兴奋得举着书跳到他面前:“大哥,这些书你从哪里买来的?”
学堂的先生曾给他们列过一张书单,他寻了许久也没有找齐。虽然不缺钱,但是有些书在镇上根本见不到。他以为要等大哥下次去安南城才能带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到手了。
“去了趟县城,敲开一家书肆的门就买到了。”周南坐下来,躲开了他的拥抱。
“哥,我说你怎么大清早就出门了呢,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