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小安点了点头。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把小南放在心上?人家找上门来,你竟然漫不经心就让他自己出十两银子?宝平村有多少人家你以为出不起这十两陪礼?他要是真的拿了银子来,你是不是就要替小南将他娶回来?”陈喜弟听到齐弟玮这么说的时候都要气炸了--说起来自然是何石明太过不知羞耻,但哪有新成婚的哥儿不把夫郎放在眼中?甚至也没有跟他提起过半句,现在别人说起来活生生成了个笑话。
叶小安一愣,他什么时候说过何石明拿出十两银子就能进门?那只是句寻常的反问,跟“同意”一点关系也没有。
“么么听谁说的?我从没有答应过呀!别说我不愿意,就是我愿意,这事也得么么做主,哪里轮得上我说话?”
陈喜弟听他说得诚恳,心中也深以为然。但想到小南那是认准了他,一心一意把他娶了回来,又觉得叶小安的表现实在欠缺了点。
同日,李金原的小儿子长时间大哭不停,身上原本不太明显的红疹子越来越严重,几乎没有一刻安宁。他虽然对外人刻薄,可三个儿子却实实在在是他以后的依靠。就连叶禾荣做出了让他丢面子的事,后来也没有耽搁过去镇上上学的时间。
他不知道怎么地又想起那日采草药时在山上遇见苏木的事,那句话此刻像魔音一样在脑海里萦绕不去。
第43章 合作
明明已经是暮春,不知道怎么地在屋里还感觉出一丝寒意来。现在整座房子里只有三个人,周乐康夫夫屋里已经没有亮光,躺在床上只能听到屋外清脆的虫鸣。月色似乎也被融化了,如一渠清泉从窗台流入,给漆黑的夜带来柔光。
叶小安其实并不喜欢黑暗,睁开眼总觉得空气中有无形的压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朝他咆哮。但是周南在屋里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注意到这些。虽然他们分盖不同的被子,但他躺在那里似乎就天然的有存在感。甚至更多时候,醒来时总发现自己连着被子被他抱住。
掐指一算时间,他应该已经到了安南城了。不知道有没有赶夜路?等那艘货船又要几天?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几天才能回来?
下午陈喜弟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叶小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认真的想了想,当初何石明进来就该拿着扫把赶出去才对。既然成亲了,周南板上钉钉就是他的所有物了,哪里还容得别人惦记?这些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叶小安时喜时忧,后来慢慢也睡着了。
周南那边情况却比他猜想的还要顺利。如今太平盛世,他走的又是官道,自然安全许多。在县城里买了马,他还专门雇了马夫赶车,一来自己能在车厢里休息,二来也低调不引人注目。
其实这些年多次往返安南城,他不但熟悉安南城里面的环境、物价和风俗,还结交了几个朋友。这次他刚刚进城,就遇上了其中一个。
“没想到你闷声不响都成亲了,这可不够意思啊,怕老哥喝你一杯喜酒?”酒楼里,周南和一个年约四十的粗髯大汉相对而坐,桌上的酒坛已经摆了一排。
“可不是诚心要瞒着刘哥,只是决定得匆忙,哪怕让人送一趟信,回头那边事情就办完了。”周南说着自己也笑了,抓起酒坛又满上,道:“何况我们只是在村里请了邻里,糙饭粗菜还真是没法招待你。”
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别看刘哥长得粗犷,吃饭却细致得很。若真是那种大碗肉摆在面前,只怕他筷子也不会动一下。
“在村里?你小子不会真的从村里找了个吧?”刘哥举起碗跟他碰了碰一口干了,摸着嘴道。
“有什么不好?我就这么点志向。”周南不以为意,想起来他也庆幸自己出手快,对于叶小安他是越看越顺眼。
“唉!难怪都算准时间才来呢,舍不得家里的?”刘哥有些忧愁,来来去去他手里也有不少人脉了,可是做到最后都回家守着哥儿孩子去了。
“挣口饭吃就行,我又不贪心。”周南没有正面回答,不以为意地说。
“就是这样才烦腻你们。”刘哥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他认识的净是这种视金钱如无物的家伙。个个都说挣口饭吃就够了,一年也不出来一趟。
“近朱者赤,都是刘哥教导得好。”周南哈哈一笑,神情间是少见的爽朗。刘哥是土生土长的安南城人,浸淫在这个四通八达的地方,眼光十分毒辣。不过他们夫夫恩爱,刘哥自己是不太愿意出远门的。也因此才认识了他们,偶尔掺一脚合作一两次。因为他自身独特的人脉和眼光,对那时初来安南城的他们也算有提携之恩。
刘哥闻言也笑了。
“对了刘哥,如今粉条卖得怎么样?”酒饱饭足,周南也开始打听起正事。他有预感自己这趟回去之后,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出来了。
“挺好,有时候还得碰运气。这次要带多少回去?我让人给你留着。”
“不用。”周南摆了摆手,道:“我在山下弄了点地,就准备做这个。”
“做粉条?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刘哥有些惊讶,这东西是从别处卖过来的,具体怎么做出来的那些人也当秘密守着。
“最近才决定的。”
“你小子越来越厉害了啊,这都能弄到方子。一个月能做多少?我帮你出了。”刘哥在安南城也有数十家店铺,说起来毫无压力。
“哪能呢,一百斤红薯只能出两成左右的粉条,我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