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看我,而且还想一声不吭地走掉?”
“……”林宽噎了一下,没有回话,毕竟他理亏在先。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宋首长的面色越发阴沉下来,他突然探出大掌,重重捏了一把眼前人的屁股,吓得林宽“哎哟”一声跳开来。
“你干吗捏我——?!”他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耳朵也开始变得通红。
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好路过,奇怪地瞥了他们两眼。
“哼,”宋首长高深莫测地板起脸,回过身一手搭在门把上,“为了惩罚你的漠不关心,下楼这段路我决定就不送你了,你好好反省一下吧。”
说完,也没看林宽是什么表情,拉开门就走进去,结实的铝门缓缓阖起。
后者瞪着紧闭的米色门扉,难以理解为何对方要生气。医院大门的隔音效果不错,大半天不见有声音漏出来,林宽只好转身离开。
刚穿过走廊,一个人匆匆跑过他身侧,不知道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林宽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张磁卡,他于是赶紧将卡片捡起来,几步追上了那个高大的背影。
“你好,请等一下,你的东西掉了。”
那个男人转过身来,几丝白发盘踞在额间,面容竟与宋文轲有几分相似之处。
“谢谢你。”他伸出右手接过卡片,暴露的虎口上也添满了厚厚的茧。
“没事。”林宽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继续走向电梯。
***
宋老夫人很快出院了。
她原本还想留着那个摇椅,但宋老司令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再冒险,早在老夫人住院期间就让人把秋千给拆了,只余下一个空荡荡的藤蔓架子。
为此,老夫人又不免与儿子生了好一顿闷气。
见奶奶身体无恙,宋文轲也正式回部队工作了,只有周六周日才会偶尔回市区。为了防季桂棠,他还给自己的别墅添置了一堆的体育器械,就为吸引林宽到他家去玩,有时候干脆让人留宿在那里。林宽不喜欢做,他也干脆抱着人睡觉,总之是不太强迫他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来到了四月。清明节林宽打算回一趟家,怕宋文轲又来找他,于是将这件事说了一下,没成想第二天宋首长就提着个包跑过来宣布:“清明节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这事颇有种一锤定音的感觉,林宽压根没法拒绝,只能任对方跟在他屁股后面上了高铁。
其实林宽前几年的时候是不会早在清明便回家的,毕竟五一长假近在眼前,坐高铁来回几趟真会浪费不少钱。但原本满心欢喜林宽处到一个好对象的林妈妈乍听说他回学校以后就同人家分手,便一直催他快点回家,要他当面解释清楚。
林宽没办法,只好灰溜溜买了车票。
宋文轲长相俊美,因为是军人,腰板总是挺得笔直,撇去性格因素,许多长辈见他的第一眼就十分喜爱。林宽妈妈亦不例外,儿子进门的时候说带回来一个人,她还以为是女朋友,看见身后跟入的是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顿时就傻眼了,心脏不由得一阵抽搐。好险林宽解释说这是他朋友,这才缓过劲来。
林宽很少带朋友回家,犹记得上一次被领进门的还是与他一起工作好几年的同事,林妈妈心里很高兴,连女朋友的事情也忘记了,忙前忙后地招呼宋文轲,当晚还做了一桌丰盛的菜招待他。
不知是为了讨好“丈母娘”还是怎的,宋首长在林妈妈面前表现一直很得体,由始至终都扮出一副“绝对好朋友”的角色——只除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经常动手动脚——林爸爸看了两人几眼,没有多说什么,第二天倒是和宋文轲下起了象棋,两人斗得不亦乐乎。
林宽笼统地跟他妈解释说,觉得那个女孩子和自己不太适合才分手,林妈妈顾忌外人在场,也没有多说什么。
清明节一家人去爬山扫了个墓,宋文轲跟着一起去。林宽问宋文轲怎么不回家扫墓,他说因为怕假期人多,已经和奶奶父亲提前一个星期去过。
从早上开始就在淅淅沥沥地下小雨,但还是不能阻挡人们上山的脚步,林家祖墓在半山腰处,一路泥泞自是不用说,宋文轲的靴子被溅得全是褐色的泥点。两人体力好,一人提着一袋东西走在前面,林宽熟练地带着宋文轲在山上绕来绕去,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林宽让宋文轲撑着他,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小铲,将上一次扫墓留下的香灰全部挖走,再简单清理了一下墓碑。香火都摆好之后,林妈妈和林爸爸也爬了上来,彼时宋文轲双手抓着两把伞,一把撑在自己头上,另一把随着林宽的动作紧密跟随,有时候因为对方移动的幅度太大,自己都没有遮到,肩膀湿了大半。
林妈妈盯着这一幕,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
放假只有三天时间,最后一日时,林宽提议说带宋文轲去他的初中看看。
林宽初中开始就是体育生,他一路读的是体校,初中的时候插班去了家附近的一所公办初中,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天在石灰跑道上练习,那一段日子不知道吸了多少尘灰。现在学校翻新,石灰跑道也被塑胶跑道替代,少了许多回忆的味道。
天还是蓝的,上边漂浮着几朵云,缓缓飘散开,路上一辆车、一枚行人也没有。
两人走到靠近公路边的铁网附近时,宋文轲脑子突然抽了一下,从后面一把抱住林宽的腰,将脑袋伏在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