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躺着。”
“这样舒服一点。”柳朔望讲。
“我来给你揉。”
“……”
草鱼在说什么!柳朔望没有回话,蓟杉推了推他,“听到没有。”
“你回去继续上课啦,不要管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这时候不要逞强。”
“没有逞强。”
“都痛成这样了,你平时没有按时吃饭吗?”蓟杉把手放在他的后脑勺,柳朔望回过身,伸出一只手,挡开蓟杉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摸我的头。”
“你不是觉得很舒服吗?”
“你哪只眼……”哪只眼睛看到我很舒服啊?!柳朔望抑制怒气,调整语气,“哪里看出我舒服了,不要瞎说。”被一个自己讨厌的男人摸头,他现在是要有多反感就有多反感。
蓟杉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不用了。”柳朔望推开他的手,痛到这种地步还被别人烦。
“柳朔望!”
难不成你还强迫我不成。
“听话,有时候别人替你揉揉会好一点。”
就算是这样,我凭什么要接受你的好意,你要怎么样才能从这个屋子里出去,蓟杉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柳朔望小腹一直在疼,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大骂了一句:我c,ao。躺在在了沙发,蓟杉手指又重新覆盖上来,“是哪里疼?”
遇上你算我倒霉,柳朔望把手覆盖在蓟杉的手上,移到自己疼痛的位置,闷声闷气地讲了一句:“这里。”
“嗯。”
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不爽。
蓟杉问他,“有这么不开心吗?”
“哪会!不要看着我啦,”柳朔望用手腕遮住自己的眼睛,“我又不是你儿子,r_ou_麻死了,别揉了。”
“我也不要这么大的儿子。”害羞了?蓟杉凝视他的脸颊,耳朵和颈脖有汗水流进衣服里,喉结轻轻颤动。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柳朔望问。
“问?”
“……惹你不高兴的话,会罚我们全班写检讨吗?”
“不会,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柳朔望把手臂拿下来,望着蓟杉,“你……不是说……相信焦齐的吗?现在对欺负人他的人这么好,不觉得……有驳你说的话?”
蓟杉手一顿。
“我之前还不太了解你,我也没有怀疑是你干的。”
那你就了解焦齐了?他没有没有问出来,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下午的太阳落山,柳朔望已经觉得身体好受多了,蓟杉一直替他揉着肚子,柳朔望迷迷糊糊睡着了。蓟杉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给他拿了一个被单,盖在他的身上,怕他再出事,蓟杉就在柳朔望家度过了一夜。
早晨,天气预报定时响起,柳朔望从梦中惊醒,又是那个梦……他擦掉额头上的汗。
“醒了。”
呜哇——柳朔望惊恐地看着站在身后的蓟杉,他居然还没有走。
“你父母一夜都没有回来。”
他咽了咽口水。
“我担心你没人照顾,所以就在这里留宿了一晚上。”蓟杉眼睛下有淡淡地黑眼圈。
“你该不会一整夜没有睡吧?我又不是什么大病。”他从沙发坐起来,肚子不痛了,果然睡一觉就好了。
“我做了粥,你去洗漱完再来吃。”
我才不要吃你的东西。“知道了,”他看了一下钟,“都快要迟到了……”
“今天你在家休息,我给你批假。”
不会吧,没听错吗?“真的?”
“真的。”蓟杉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一张纸条上,“有事情打我的电话号码。”
“哦。”柳朔望嘴角堆起微笑,“谢谢老师。”
蓟杉走后,柳朔望走到厨房,把那一锅瘦r_ou_粥全部倒在了马桶里,妈的,恶心!他到浴室好好洗了一个澡,把衣服丢到洗衣机。
第14章 三文治
从早间新闻到午间新闻,柳朔望一直坐在沙发看着,手支在下巴,肚子咕噜噜地叫唤,泡了一碗泡面,他呆呆地站在厨房,等待三分钟。
手碰到自己的脑袋,爸爸的触觉早已消失,他一直记得很温暖。
……
朔海的葬礼办完,爸爸妈妈几乎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像以前一样,当他不存在,他也独自坐在餐桌看着哥哥留下来的旧绘本。
妈妈把他手上的绘本的拿走,“这是你哥哥的东西,不要碰。”
柳朔望默默地点了点头。
桌上放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炒饭,妈妈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房间只有新闻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屋外下着雨信号不好,电视一顿一卡地播放着,没有人去关掉它。
“你和那孩子不同。”柳朔望认真地听着,绞着手指,颤巍巍地问:“哪点不同?”妈妈没有回答他的话,像是他没有问过这句话,女人继续讲:“以后你要自己独立起来,妈妈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
“因为工作,爸爸也会出一趟远门。”
柳朔望望着妈妈的嘴吧一张一合。没有一句是关心他的话,这种场景他以前经常见,已觉正常。
……
拿去盖着泡面的盘子,柳朔望把泡面端到客厅,想念着妈妈给他做的最后一份炒饭的味道。
吃到一半,门铃响了,谁会找上门?他不理会,继续吃着泡面,大概是个推销的,门铃响了很久都没停过。
“柳朔望,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