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在惋惜什么啊?!我竟然莫名其妙觉得被吻额头有些可惜?又或者说我在期待什么?可恶!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我!这绝对不是我!可恶,我以后还能再理直气壮地面对他吗?
往往一个极度自负的人在受到强烈精神刺激之后会变成一个极度自卑的人,而这种转变倾向的最初症兆就是自我怀疑……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把千城从睡梦中吵醒,他睡眼惺忪地抓起电话:“谁啊?半夜三更打扰本少爷……”
话没说完,千城的朦胧睡意顿时消散:“什么?!弥月你再说一遍?!”
“……”
千城的眼前飘过“不可思议”四个大字,然后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八个大字。
“好,我现在就把我家地址发给你。”千城挂了电话,立刻发了一条简讯给弥月,然后从床上“嗖”地跳起,冲进卫生间整理形象去了,因为弥月在电话里这样对他说:
“千城,我今天不想回家,我能来你家住一晚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语言的破坏力
“要喝点什么?”千城站在自家的小型开放式吧台后面问道,吧台前坐着他朝思暮想的弥月,此时弥月似乎有些疲倦:“随便吧,你决定好了。”
“那我开一瓶红酒吧。”千城走到酒柜前上下扫视了一番,最后挑了一瓶勃艮第产的红酒,“去年我去法国的时候,一个勃艮第区酒庄的朋友自己产的酒,味道还不错。”
“啵!”一声清脆的瓶塞开启声后,千城倒了一点在红酒杯中:“请品尝。”
弥月将红酒杯移到跟前,按住杯底打了一个圆弧,杯身随之晃动了一周,杯内的红酒跟着转出一个旋涡,弥月透过灯光看着红酒的颜色,然后将红酒杯移到鼻子前,闭上眼闻了闻气味,最后一口饮尽那少许品味用的红酒,三秒后,弥月展露笑颜:“味道不错。”
看着原本有些愁眉不展的弥月露出微笑,千城欣慰不已,随即倒了两杯酒,举起一杯和弥月碰杯:“祝我们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千城在说到“难忘”二字时,声音还有些微微颤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唯独弥月不知……
“再来点法国。”千城拿出一些法国芝士,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露出满足的神情。
“红酒配芝士,上帝都嘴馋。”弥月笑着也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再加眼前还有一位美人,恐怕上帝都要嫉妒我了。千城得意地想着。
“所以今天为什么突然想来我这?”千城有些好奇。
弥月又喝了一口红酒:“不想回家,又不想住酒店,所以就来你这咯。”
“为什么突然不想回家?”千城问道。
这个问题稳稳戳中了弥月的雷点:啊,为什么不想回家……因为不想一大早在家门口和那新邻居碰面,这种弱智的理由怎么说的出口啊,我好像得了“高羽笙恐惧症”,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可恶!我有点后悔了……这样逃避不就变相承认了我怕他吗?
想至此,弥月突然站起身:“我看我还是回家吧,真不好意思,半夜三更还把你吵醒。”
千城顿时内心凌乱了:到手的肥肉就这么飞了,我还是林千城吗?
“等一下,弥月,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好了。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再折回家不是更累,都已经到我家了,就在这过夜吧。”千城试图挽留。
千城说的也有道理,我干嘛这么较真呢?我想去哪就去哪,我想在哪过夜就在哪过夜,啊……脑子越来越乱了,不想了不想了,喝酒喝酒。
这么想着,弥月又坐回了原处,然后开始喝酒:“嗯,那就听你的吧,来,干杯。”
于是乎,两人又吃起芝士,喝起红酒,聊些有的没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开始越喝越h,从红酒到金酒,从白兰地到威士忌,从朗姆酒到伏特加,战场也不停转换,从吧台到客厅,从客厅到楼梯,从楼梯到阳台,从阳台到卧室……
两人倒在床上,手上还各握着一瓶伏特加。
“弥月,弥月,弥月……”千城醉醺醺地喊着弥月的名字不停歇。
而弥月却趴在床上醉得天旋地转,嘴上喃喃着:“他走了,他一声不响就走了,他走了……”不知不觉,弥月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千城缓缓挪到弥月身上,抚摸着弥月的头发:怎么哭了?又想起他了?真是的,明明在你身边的一直都是我啊,弥月,你真的太偏心了……
千城俯下身深情亲吻了弥月的耳根:“弥月,其实……我……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
然而话刚说到这,千城突然感到一股想要呕吐的冲动,于是立刻滚下床,爬进卫生间去了。
“就什么啊?哎?人呢?”弥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千城已不在床上。
“铃铃铃!”这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弥月半睡半醒之间轻声嚷嚷道:“哪来的声音啊?”
循着铃声,弥月摸到了一个手机,这正是那个砸中千城后脑勺的弥月的手机。他接起电话,懒洋洋地说道:“喂……谁啊……”
电话那头迟疑了三秒钟,然后传来声音:“你喝酒了?你现在在哪?”
“我啊,我现在……在哪呢?”弥月抬起沉重的眼皮环顾两侧,“哦,我在床上,在千城家的床上。”
话音刚落,一阵长长的“嘀”声传来,对方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