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悔恨、悲伤、恐惧、等待。李越江痴呆著在一旁瞧了多久,我就向上天绝望地请求了多久。终於有神佛听到我的召唤,叫慕永河从深度昏迷里醒来,但是刚才那一阵回光返照已经过去,他再也留不出力气同我说更多的话。
他望著我,眼皮跳了两跳,没睁开,只好伸手轻轻地碰我的衣角:“阿锦,你怎麽又哭了……”
“小时候家里没有饭吃,你宁肯出去让坏男人碰,也从不在我面前皱眉,怎麽现在这麽爱哭……”
我跪在他身旁,无助地企图唤醒他,“爸爸,是我。”忽地被李越江撞开,他跨过我,直接抱起慕永河,“别闭眼,起来,给我说话,当年的事,你为什麽不向我解释清楚。我错待你这麽多年……”
慕永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有气无力,“难道现在,就对了麽。你别这样难过,让我好为难……”他接著又说了什麽,然而我已经听不见了。窗外暴雨太重。李重晔脸颊贴在他唇边,慕永河说话的时候一张一合,便像是在亲吻。只见李越江脸上的悲戚越来越重,到最後居然叫我第一次从这男人仿佛永远不屈服的脸上,看见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