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舍得砸舍不得赔?太小气了。
“不用了。”闷油瓶抬头看了一下网吧挂的表,拍了我一下,走了。
网管和我都一愣,两个人都忘了要叫住他。
那张卡闷油瓶不打算要了?
“喂!等等!你们谁拦一下啊!万一刷不了呢!还没试!”网管呼喊起来。
门口已经有个大个子过来拦了,大概早看闷油瓶那个态度不爽,仗着自己个头,出手就要揪闷油瓶衣领子。
我刚要过去帮忙,只见闷油瓶往旁边略侧了一步,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个头就身子一歪,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泥。
大个头一脸不可思议,我比他还不可思议,但赶紧摆出一副“你看吧叫你拦我们”的表情。
闷油瓶莫非放了张空头卡,怎么走得这么急?
一出门我就问:“小哥,那卡有钱?”
闷油瓶脚步不停,这时候却也露出一个不是很确定的表情,对我道:“不知道。”
我心道坏了,不会真的是个空头卡吧,那我们得赶紧溜!拽着闷油瓶就准备跑步前进。
跑了几分钟没人来追,我刚放下心来,就听见斜前方一声喊:“等等!你们等等!”竟然是那吧台网管不知从哪冒出来了。
我下意识就是拔腿继续加速,可那网管一过来就把路挡住了。
我脑子飞转,看来闷油瓶的卡出了问题,怎么着我们得先弄个借口糊弄过去,总不至于真为了几千块钱打一架。
潘子已经知道我们在这边了,叫他过来帮忙垫垫钱应该还可以,大不了以后我再还。
“你这卡里还有二十万……太多了,又没密码,我不能拿。”网管见我们没跑,也松了口气,把那卡和刷卡小票递了过来,“我只刷了主机的钱。”
我瞠目结舌,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网管像看幼儿园小孩一样看了我一样,八成是觉得我刚刚砍价的行为太脑残。
闷油瓶却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任我和网管一齐盯着他的反应。
我眼前几乎出现了画面:闷油瓶潇洒地摆手,说一句“说不要就是不要了”之类,然后网管痛哭流涕地收下卡,高呼谢谢土豪……
闷油瓶却点点头把那卡收回来了。
网管立即道:“哦,那,你拿好了啊,这卡不记名的。”
这到底是要唱几出,我彻底没话说了。闷油瓶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卡里有多少钱?
听到有二十万就收回来,到底是太有钱还是单纯缺心眼。
信用卡一般就是没有密码的,不过这样的设置在大陆不太常见,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没有密码的信用卡,起码二十万的额度,不记名,不用自己还。那不就跟一捆现金一样了?想花的时候抽出来,连数钱都免了。
网管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是觉得二十万没了好可惜,还是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走得一步三回头。
“小哥,那卡怎么回事?”我可是有一堆想问,半天却不知道从哪个开始问好了。
闷油瓶却无视我道:“火车要开了。”走得更快了。
我一看表果然,赶紧跟潘子打电话告诉他我们马上就过去。
因为赶车,我也顾不上说话,闷油瓶速度又快,看样子也不想告诉我,在人群里穿行像条鱼一样,跟得我十分辛苦。
每当我觉得我要跟不上了的时候,闷油瓶就又会略略一停,让我能够接近。
我一开始还有点小感动,到了检票口才意识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闷油瓶的票在我手里,他冲成百米冠军也进不去,只能等着我——真不知道他是习惯了一个人走,还是我实在体能太差。
检票口人乱又多,直到我们和胖子潘子会合,我还是没找到个合适的机会继续问闷油瓶。
当着胖子和潘子,根本没法说清楚我们刚才去网吧干了什么,想了想后果,我只能暂时把疑问压下去。
长沙往广州走的是高铁,座位看似高级实则非常难受,斗地主都打不了,胖子连呼无聊。
不能打牌倒无所谓,要命的是因为火车高速运行,两个信号塔之间转换很快,手机信号奇差,网络连接不上。
没事可做,我满脑子都是刚刚的一系列事情的回放,两个小时的车程里总忍不住要注意闷油瓶,很想趁他上厕所之类的时间抓住他问问。
可闷油瓶自坐下就闭目养神,几乎动都没有动一下。
倒是胖子一个劲调侃我,说我鬼鬼祟祟偷窥小哥睡觉,跟要偷人钱似的。
我心说,要是你知道他怀里有二十万,还差点稀里糊涂就便宜别人了,你搞不好更鬼鬼祟祟。
第十四章 可疑的船
到了广州站再去港口,中间坐的还是大巴,连休息都没有,这个折腾法连潘子都有些受不住,一直到沙仔岛港口看到接应人,我们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凌晨时分,偌大的港口里,夜行的船只有几艘,跟我想象的倒是有些微差别,本以为这种港口会终年繁忙。
公司专门派来接我们的是一艘汽轮,有些年头了,能看出吃水程度非常深,船舱不小,很像一艘货轮,但运载量又没有货轮那么大,也不是客轮,供人休息的船舱房间又小又少,胖子往里一探头险些要被卡住,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我倒没觉得他们会专门派个客船来接,一共也才四个人而已。
上船之后,我们随便选了都不能称得上是卧室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