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鼓上来,祁澈看到当头的人,眯着眼对严昀道“这个祭司不是郑故的人,但是为人不正派,你盯着些。”
严昀没有问理由,小声答了一声是,便和祁澈并排等着祭司上来。
祭司踏上最后一阶石梯,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笑着对祁澈行礼“王爷”
“云祭司,是否都准备就绪了。”
祁澈对待右相一派的人向来没有好脸色,语气中透着冰冷,但对这个祭司却是不屑,语气和平时一般,严昀却感觉到词句中透着鄙夷。
“劳烦王爷亲自过来,都已经准备好。”
祁澈看他那似笑非笑的面相,回头对严昀点点头,抬脚离开祭台。
祭司看祁澈走到底,才笑着对严昀道“严大人。”
严昀也笑了笑“云祭司辛苦了”,因为祁澈的提醒,严昀心中多了几分防备,言语中也开始忌惮这个相对而言较为年轻的祭司。
这几天没在下雪,气温反而回升,地面上化了很多雪水,梅轻寒回到王府,鞋子被雪水沾湿了鞋尖,换了鞋子,感觉脚趾僵硬,便让卫荨打了一盆热水泡脚。
“王爷不曾回来过?”
眉竹给梅轻寒拿了一个小手炉,答道“王爷没回呢,天也快黑,厨房的晚饭也好了。”
梅轻寒一边泡脚,一边想着天牢的情况,心里总是不安定,祁浔的话说得不经意,却说到了要点。宁华樵的牢房太过污浊,不像有人住过。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多做一些准备为好,擦了脚穿上鞋子,到桌边写了一封信,走出房门道“卫玄”
卫玄看了院中只有眉竹和卫荨,以及几个东苑侍女,便从屋顶跳下,走到梅轻寒跟前“公子。”
梅轻寒将信交给卫玄,小声道“连夜送去耘山寺。”
卫玄将信揣到怀里,纵身上了房顶,不出任何声音,离开了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两日一更。
☆、祭祀
祁澈走进东苑,恰好看到一个黑影在屋顶几个纵身离开王府,身影很是熟悉。
梅轻寒等他走到跟前,和他一起进了屋,祁澈关上门道“是卫玄吗?”
“我让他送信出去,祭台怎么样。”
祁澈想到祭司,皱了皱眉“云央已经去了祭台,其他的我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云央梅轻寒并没有见过,只知道他是皇家的祭司,不算朝臣,平时都在城外的道观清居,只有每年会进宫主持祭祀。
懿献不如长生那般注重平时祭祀和祭司的职位,但对小年的这场祭祀颇为重视,梅轻寒往年都是在家中祭司,对这个云央确实没怎么听说。
“这个云央有问题?”
“没有,只是这个人并不正派。”
懿献历代以来的祭司都姓云,祁渊继位时,祭司还是云央的父亲,四年前,云央的父亲过世,云央才担任了祭司一职。
祁澈四年总共见过云央两次次,但曾派人调查过云央,这个人时常不在观里,外出调戏妇女,欺负百姓,大恶不做,小恶却不断,所以祁澈对他的印象十分不好。
祭司在懿献的地位虽然不高,却也颇为重要。梅轻寒记得云家这一代只有云央一个男丁,所以只有云央继承祭司的职位。
“我也听过他并不正派,他可能会加入右相一派吗?”
“不能肯定,皇兄派人查过,他和右相并无联系,不过不排除暗中有勾结。”
梅轻寒又想今日天牢的异状,和祁澈说了之后,祁澈也觉得奇怪,牢房墙上连蜘蛛网都没有蹭掉。
“或许宁华樵并不是在这间牢房自杀,应该说是在其他牢房被别人杀害。”
梅轻寒之前已经去其他牢房看过,也没有痕迹,卫玄三人也一直暗中调查,祁澈也派了人在查,却也没查出什么。
卫玄和梅轻寒只查出宁华樵不是在关押的牢房里死的,其余的却连一丝痕迹也未曾查出
“这件事情,和刑部也有关系”梅轻寒心中不愿承认齐潜已经投向右相,毕竟还有齐轩在内,可刑部匆匆定为自杀,已经不能排除刑部被右相收拢。
眉竹带人端了晚饭进房,待放好东西,祁澈拿起筷子,对眉竹道“将王府的侍卫全都召集到北苑。”
梅轻寒听他说完,便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了一起,笑着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除了王府的侍卫,还有梅府的一百,我已经派卫玄送信去耘山寺,耘山寺还有五百多武僧。”
祁澈没有回话,几口扒完碗中的白饭,又盛了半碗汤喝下,起身对梅轻寒道“你用过饭去北苑安排王府的侍卫,我去一趟将军府。”
梅轻寒举着筷子,还想说让祁澈好歹好好用了饭再去,祁澈已经快步离开了屋子。梅轻寒只好快速吃完碗中的饭,让眉竹和卫荨收了碗筷。
懿京中,除了王府,相府有侍卫,只有将军府和赵府有府兵,祁澈急忙去将军府,为的就是调动两处的府兵。
梅轻寒带着皇宫的地图将北苑的侍卫安排妥当,回到东苑让人准备了宵夜,等祁澈回来,不知不觉便在软榻上睡着了。
祁澈回来时,看他睡得正香,宵夜也没有用,将他抱到床上,洗漱过后便躺下了。
化雪的夜里越发的冷,眉竹将内间的帘子放下,开了外间的一扇窗,多端了一个火盆在外间,才和卫荨一起下去休息。
梅轻寒第二天醒了个大早,收拾完毕,便和祁澈一起进宫。
再两天便是除夕,尽管天气寒冷,懿京的街上还是十分热闹,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