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醒,下午迟到了,你负责?”
也不等他回话,钱途穿好鞋子,到厕所尿了尿,又洗了个脸,一抬头看到镜子,头发乱得跟个鸡窝似的,叹了口气,拿起喷壶,喷了些水在头上,用梳子梳好。弄了点大宝抹在脸上,进了屋,提起电脑包,看见赵伟伦仍然像花痴一样盯著他,不由得再次叹了一口气,说:“我要上班。你不要上班吗?我跟你说,我真的很忙,没有时间陪你玩游戏。拜托你,啊,放过我好不好?”
赵伟伦答应了,突然又回过神来,反口说:“不好,不好。那个,你有权力不喜欢我,我也有权力追求你。你放心,我不会弄得你难做的。我会很懂味的。”
钱途翻了个白眼,做了个“请”的手势,等赵伟伦出了门,他也出来,锁了门,再也不看他,径直往研究所走去。他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做,实在难得花心思来对付他。
目送著钱途进了研究所,赵伟伦发了一下呆,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算有进展还是没进展。不过管他呢。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就不信融不了这座冰山。
钱途刚刚打开电脑,黄亦平就进来了,在他旁边坐下,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钱途,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一个人,很像是那天一起去吃饭的赵老板。是不是他啊?”
钱途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眼睛斜过去看她:“是,怎麽啦,你有意见吗?”
黄亦平的脸红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没有。啊,我不过问一下。听说,啊,那个,那个赵老板在追求你?”
钱途转过身,认真地看著黄亦平:“我能不能问一下,你的事情做完了?这麽闲?培训计划做完了?怎麽有空管家长里短?我以为只有已婚妇女才喜欢管这类型的事。请问,对此,你是觉得恶心呢,还是觉得很有趣?你是正常的女人呢,还是不正常的同人女?”
黄亦平几乎要落荒而逃,手心都攥出汗来了:“对不起啊,钱途,我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唔,我只是觉得,有人关心,有人追求,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啊,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钱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不愿意对女人这麽没有礼貌,不过,他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黄亦平是一个不怎麽出声的腼腆的女孩,做事也很勤快,专业方面跟他骑虎相当,只是,如果连她也对他指手画脚的话,这日子就相当地难过了。
他刚刚转过头,文档还没有看两分锺,刘康进来了,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问:“你刚把黄亦平怎麽啦?她在外头哭呢。何苦欺负个女孩子。”
钱途的火“腾”的就冒上来了,再一次转过身,面对刘康不悦的脸,很冷静地说:“我是一个gay,能怎麽样欺负女孩子?对了,我记得你貌似要结婚了,不相干的女孩,你还是少一点关心比较好,免得伤人伤己。”
“钱途,你用不著这麽拒人以千里之外。”插话的是李全。“我们大家都是关心你。黄亦平跟你合作最久,她不过是……”
“关心我?是真的关心我,还是要看我的笑话?”钱途说话愈加不客气:“得了。行,是我不对,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各位请原谅,我去赔礼道歉去。”
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在走廊上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黄亦平。实在是懒得去找她,钱途就站在楼梯间的窗口往外看,人来人往,很热闹。身後也不断地有人上楼下楼。大声小声的说话和谈笑,都与他无关。
钱途抱紧自己的身体,突然觉得无比的寂寞,无比的凄凉。这麽多年,自己什麽事都一个人挺著,没有朋友,不能找父母诉苦,这麽辛苦,总算是风平浪静地过来了。那个姓赵的,凭什麽要打扰自己的安宁的生活?因为自己长得好,够性感,上了床会特别的h?还是因为他在社会上浸淫久了,找个学校里的纯洁的家夥来玩一玩?说什麽喜欢,那样的词,从那样的人口中出来,意思完全就变得不同了。
虽然自己出柜,老师和同学都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与众不同。可是这麽多年的洁身自好,从来就没有什麽东西可以让人嚼舌头。那个赵伟伦,看上去就是有钱人在显摆,弄得人人都觉得自己跟他有了一腿。更龌龊一点,说不定自己还是为了钱被一个老男人给包养了,在背後更不知道说出怎麽不堪的话来。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站了半个多锺头,渐渐觉得冷了起来。钱途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心跳已经不那麽急促了,应该可以冷静地面对他们,便下了楼,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办公室,一看,诺大的办公室空空荡荡,只有黄亦平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正在打什麽东西。
钱途摇了摇头,也觉得自己没有风度。不管那女子是什麽意思,起码在她的声音中听不出挖苦和刻薄。也许,真的是自己太过分。
钱途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重新点开文档,刚看了两行,就听到黄亦平细声细气地声音:“那个钱途,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这几天有些难受。我觉得,跟你有一点同病相怜。我一个人在这里,父母不在身边,我胆子小,也没有什麽好朋友。觉得很寂寞……很抱歉,我真的不想探人隐私。”
钱途转过头看著她,见她脸色不大好看,眼皮有点肿,眼睛盯著屏幕,并没有看他。
钱途的脸烧了起来,羞愧不已。也不是不知道,黄亦平并不是个多嘴的人,平日里并不多话,也很腼腆,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