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特殊的易容技巧
马蹄声渐渐远离闹市人烟,除了途中送消息的拦路外,楚云玺二人几乎马不停蹄地行往清冷寂静的城南。
这一片多是富贵人家的宅院,每家占地面积都不小,院墙之间留出纵横交错的窄巷,街头巷尾插着鲜花的各式灯笼却能照亮一射之地,是不同于城北喧嚣的庆祝花辰节的方式,看起来很是文雅。
蒋铮扶着楚云玺下马,看到红砖绿瓦间的各色鲜花灯笼,未至便已嗅到花香,当真心旷神怡。
将马系在河边柳树下,两人相扶走入深巷,几经折转间,偶尔看到人家院子的角门打开,有总角小儿追着年长些的女子出来,将缀满时节鲜花的精致灯笼挂在巷口,见到楚云玺二人就笑嘻嘻地递上一盏,说是祝福他们。
楚云玺难得愣了一瞬,就见蒋铮接过缀满玉簪花的转鹭灯,琉璃灯火下弯了弯唇角道谢。
他牵着楚云玺的手继续往前走,一步一步异常坚定,而他们之间不是光明大道,但哪怕偶有坎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也未曾放开彼此。
巷子的尽头有一家挂着薛府的老旧宅院,看起来不起眼,却是早些年深受先皇器重的薛老太医家。
薛家世代行医,上至皇宫太医下至游方郎中,有江湖神医也有赤脚大夫,满门清贵。曾被三代皇帝赐匾“杏林世家”,实属无上殊荣。
如今薛家彻夜通明,从家主到小辈纷纷给楚云玺把脉,眼见蒋铮面色越来越黑,江湖赫赫有名的鬼圣手薛小公子才对薛老爷子点头,道:“此毒十分特殊,不知殿下是如何中毒?”
“唔……婢女头油中掺的香料,要不是养的猫嗅出来,本王是如何都想不到的。”楚云玺懒懒的掩唇打个呵欠,握住蒋铮的手晃了两下,完全无视他的脸色,“叫他们给你也把下脉。”
薛小公子曾隐姓埋名混迹江湖,对这种特殊的毒了解得比旁人更深,听他二人对话便道:“不必,薛将军武艺高强是不会中毒的,只因此毒一入体便会被逼出体外。
“此毒,主要是容易叫体虚之人中招,外表与春困秋乏无异,实则动摇人的心魂。若服用此毒,再作以摄魂音律,便教人如傀儡般听下毒之人使唤,实在阴毒的很。现今这法子已少有人知,小可也是曾救治过一位江湖前辈,才得知此毒的作用。”他边说,边提笔写方子,落笔行云流水又放诞不羁,江湖气十足。
“此毒并不难拔除,殿下中毒时日较短,辅以金针刺穴今夜便能解除。”将方子交给小厮去府中药房抓药,薛小公子皱眉道:“只是殿下面上无虞但内里虚弱,若再中毒,便不是轻易能受得了的。”
“啪——”座上薛老爷子一掌拍碎杯子,恨不得将楚云玺这个不注意身体的人拍死,也免得一众太医被皇帝威胁陪葬。可惜碍于身份不好说,只得对楚云玺拱手道:“殿下,老夫一身固本培元的医术还算拿得出手,待殿下毒瘴拔除,还请滞留薛府,自当竭尽全力为殿下调理身体。”
“有劳。”蒋铮抱着睡过去的楚云玺去寻鬼圣手,微敛的眸中如终年不化的山川,冰冷刺骨,叫人胆颤心惊。
在药房外守了一夜,蒋铮满身霜露立于庭中,纹丝不动如座雕塑,听着房内楚云玺断断续续地呼痛声,深深地看了泛着鱼肚白的东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薛家。
楚云玺睡到午时,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仿佛沉疴散尽。想来他差不多一个月没有睡得这样骨头缝儿发痒,怕是那时候就中毒了吧。
啧……想到这烦心事楚云玺脸色便沉了沉,见到他醒来这么久蒋铮都没出现,更是心情抑郁,不耐烦的哼唧道:“秀一,伺候本王起床。”
就见空无一人的外头轻不可闻得响动两下,有个白色身影翻窗进来,身形面庞与楚云玺一模一样。
“秀十,这是作甚?”楚云玺挑眉那个穿着自个儿昨日衣衫的人,任他帮忙穿衣打络子系玉带压玉佩。只见秀十除了面无表情,动作习惯都与楚云玺并无两样,好奇问道:“你这门功夫要练多久?这脸是不是易容易坏了,怎地都没有表情?”
“……”秀十全程没话说,对于靖王殿下,这种情况下还是沉默的好。
啧……要是能易容成李海的模样,就知道皇兄是怎么哄骗皇嫂给他纳妾的。楚云玺边洗漱边胡思乱想:明明整个楚王朝的人都知道皇后是醋坛子,皇宫却总有新人。
正眯着眼等秀十束发呢,楚云玺就感到一只微凉的手覆上面颊,他甩着头发将蒋铮的手握住,抬高了下巴看人,“命给本王梳发。”
“遵命。”一枚清浅的吻印在楚云玺鬓角,蒋铮冰冷的眸回温,美目中溢出熠熠生辉的光彩,说:“还望王爷不吝赏赐。”
楚云玺难得没有看呆,狠狠地啃上蒋铮的唇角,唇齿毫无顾忌的乱亲乱撞,蒋铮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倒叫楚云玺差点想扒了他的衣物。
好在楚云玺知道这是在别人府邸,只用眼神一寸一寸掠过蒋铮的腰身,又过了回嘴瘾才作罢。
如此一来,靖小王爷回府的时间又延迟到了晌午后,不知是不是正午的阳光太毒,他整个人步履飘浮显得虚弱,最后索性窝在了蒋铮的怀里。
负责靖小王爷住处的别苑管事差不多要疯了,没入住前闹了那么一出把下人吓个半死,王爷跟将军一夜未归,皇家别苑居然没人住!
他整个人都要被太守大人和顾大人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