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在翻桌上的册子,老太监飘到他们头上看着,笨蛋,山阳泽则走到了床边,看着那具尸体。尸体已经全部干了,皮肤都成了黑黄色,雪白的头发油光发亮紧紧贴在头皮上,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尸体上架着一层空荡荡的衣服,下面还有一个蒲团。
尸体盘腿而坐,左手放在腿上,右手伸在怀里,就好像……想取什么东西出来,或者藏什么东西进去似的。
“的确是张三丰!”只见那边锦衣卫不知道看见什么,一声惊呼,总算是没白来。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当然是要找个清楚明白的,山阳泽回头看了怀书一眼,小声道:“给跟枝条。”
怀书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大王不会亲手上去摸的,于是他借着大大的袖子挡着,变了根直直长长的枝条给了山阳泽。
山阳泽拿了树枝将尸体的右手挑开,若是人刚死,这手挑起必定十分费劲,但是这尸体已经死了许久,筋肉都化了个干净,因此只听到一声脆响,右手连着个小瓶子掉了下来。
又找到一件东西。
正当这时,众人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几人都停了手上动作,仔细听了起来。
似乎是那山民的声音,好像是在唱歌,只是调子非常简单,歌词也只有两句,声音越来越大,然后戛然而止,接着空气中就传来了一阵香香甜甜的气味。
不用说也知道这味道肯定不能多闻,两个锦衣卫急忙用早先准备好的棉布夹杂着木炭掩住了口鼻,但是就闻了这么一下,两人就摇摇晃晃,站也站不稳了。
山阳泽见状急忙上前,拍了道清心凝神的符在他们身上,见两个锦衣卫稍稍好了些,便让他们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休息。
“不好!”山阳泽突然想起驴背上还有一个人呢,急忙过去一看,糟了,这人脸色铁青,双目紧闭,早已没了呼吸,才不过多久,这香味就要了小个子的性命。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地面摩擦,只见老太监一听见这声音,脸上的表情顿时变的十分惊恐,道:“它们来了!咬死我的怪蛇!”
方才他们三个在最前跑着,就是遇见了这怪蛇,这蛇弹跳力惊人,一下子就要在了老太监脖子上,扯破了他的血管,把人咬死了。
山阳泽看看两个几乎没了行动能力的锦衣卫,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把将尸体身上的衣服扯开,看了看里面的确没东西了,又将尸体挪开,扯出了他身下垫着的蒲团。
只见蒲团上八个大字,先是成仙路断,下面是天道不公!
这几个字有什么奥秘,山阳泽也顾不上想了,急急忙忙将石桌上的手札一卷,都连带蒲团和小瓶子塞在怀里,又招呼怀书将驴背上的东西扯下,把两个锦衣卫绑了上去,匆匆出了石室。
刚穿过一道被他们打破的石壁,就看见洞穴深处涌出一地的怪蛇,不仅爬满整个地面,甚至连两边的石壁上都扒了不少。领头的那个怪蛇闻到人味,突然抬起头来嘶嘶的叫了两声,只见原本还有点散漫的怪蛇像是突然找到了方向,冲着山阳泽几人就冲了过来。
就算山阳泽艺高妖胆大,但是看了这密密麻麻的一地怪蛇,也不由得头皮发麻,道:“快走!”
黑狗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带路,沿着自己做的记号一路向洞外飞奔。后面紧紧跟着怀书,下来是背上驮了两人一尸的黑驴,最后则是山阳泽殿后。
方才的香气很是厉害,虽然黑驴跟黑狗两个都已经成了妖怪,不过还是受了点影响,特别是背上还背着好几百斤东西的黑驴,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它这一慢,怪蛇就追上山阳泽了。只见领头那个蛇怪,突然猛地往前一跃,两只明显不该出现在蛇身上的爪子往前一探,山阳泽只觉得自己自己衣服下摆被扯了个洞。
当然山阳泽觉得自己是个山,理论上是不怕被咬的,只是……这山里的香气连黑驴和黑狗两个都能中招,万一怪蛇咬了一口的石头沫子下来,他找谁赔去。
想到这儿,山阳泽加快脚步,伸手提了黑驴背上的老太监尸体,给它减轻了点重量。这么一加速,离怪蛇又远了些。
但是山里的洞穴七转八转,不管是几条腿跑,灵活性都没有在地上游走的蛇好,刚刚跑到山阳泽设了结界的那个洞口,后面有怪蛇赶上来了。
这一次不仅是衣服破了,怪蛇直接一嘴下去,咬到了山阳泽的胳膊上,上下一共四颗尖牙卡在他肉里,吊着不动了。
疼!山阳泽情急之下胳膊胡乱一甩,听见“当”的一声,那蛇跟石壁撞在了一起,居然给撞下来了。山阳泽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蛇嘴里还有从他袖子上扯下来的一块布,但是因为蛇咬的地方在胳膊后面,一时间也看不见,更何况现在还是逃命的紧要关头,只顾得上往前猛冲。
他们几个本来就没进去多远,虽然时间上是在山里待了快一天,不过绝大多数时间都用来挖石壁了,因此跑了约莫一刻钟,便到了一进山的那个天然的大洞穴里。
几人进了大洞,山阳泽便听见后面怪蛇爬行的声音好像是停了,他回头一看,只见怪蛇待在通往大洞的石穴里,就好像前面用雄黄画了一条线一样,所有的怪蛇都整整齐齐排在那里,抬高头向前望着山阳泽,就是出不来。
可算是松了口气,山阳泽脚步略慢了些,这一慢,就看见大洞中间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