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
只是,这种邀约通常不允许拒绝,否则的话,任你们在江湖上如何了得,人家随随便便大军踏过,多少基业尽成飞灰。
在这样的混乱之中,贫民百姓贱若泥尘,辗转哀嚎而无人看顾,死于饥寒,死于暴乱,死于饥寒,死于暴乱,死于哄抢,死于缺医少药,死于所有社会失去正常秩序后发生的一切苦难之间。
而富家大户也难幸免,应变慢的,被人抢掠一空,几代辛苦,化为云烟,应变快的,赶紧掏出大把身家去投靠效忠某方势力,虽说家产可能最终只剩下十分之一,但到底还是保住了一家大小的性命安全。
官员们红着眼拼着命搜罗财富,差役们积极努力的争夺利益,将领豪强们,一心只要巩固势力,打击竞争者,再没有人出面管事。无论如何烧杀掳掠,都不会被处罚,不会遭捉拿。
于是,由抢掠发展到奸淫,发展到纯为发泄的杀戮,发展到四下放火,局面也更加混乱到不可控制。
往日最繁华的城镇,如今处处有焦土,极目望去,四方都有浓烟烈火。所有的门窗牢牢关死,里头还用重物抵住。百姓们除非吃光了家里最后一粒米,一滴水,否则绝不出门。而妇孺之辈有很多更是宁可饿死也不敢上街。
街市之间,时闻垂死者呼救乞怜之声,偶有匆匆来往之辈,必不肯多加理会。
从城镇,到旷野,都常见无名之尸无人收顾。
在这样的混乱之中,人们迫切的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权,重建旧有的秩序,而那政权来自何方,其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民间甚至开始有人传言秦军如果打过来了,一切也许就会变好。听说秦国的主将是个很爱惜子民的王子。
虽说,这种种流言极有可能是秦国的细作故意散布出来的。但民心已散乱至此,谁又敢指望,秦军打过来时,这样的百姓能誓死帮助军队抗敌。
于是军队战志更消,将军们官员们,更急于控制更多的财富,更多的壮丁,更多的武力,不管将来怎么样,手中拥有的实力越多,打天下也好,谈条件也好,筹码也就越多了。
于是,百姓就越加灰心,越加反感,旧有的秩序越发溃败不堪。
这样的恶性循环,已是愈演愈烈。
即使远在千万里之外的总坛,看着飞讯上的字字句句,大家也都有心惊之感。
到处都有人发国难财,到处都有人趁火打劫,真正的大侠们,义士们,江湖上的那些正道人士们,都像死光了一样,再不见半点踪影。
身逢乱世,各大门派都急于召回所有的门徒,聚齐最强的实力,以求自保,实在找不出几个人,真能不扫自家的门前雪,跑出来管其他老百姓的疾苦。更何况,在这种举国惶然的灾难之前,一人甚至一派的力量。也实在微小的几乎起不了什么作用。
修罗教虽说没什么侠义之心去解民倒悬,倒也不至于乘这个机会去发财取利,此刻所图,也无非就是自保罢了。
现在楚国的居然是如此混乱,大家虽相信狄九的能力,多少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狄九也寄回过几封飞书。起间语焉不详,只淡淡几句话说状况虽然不好,他还是可以处理的。其他的闲杂言语一概没有。
好在时局虽然乱到这个地步,萧伤的风信子,还是能勉强传回一些详细的信息,让总坛这边确切了解狄九的许多作为,大家才能略略放心。
每天开的例行会议。第一件事就是看是否有从楚国传来的最新消息,然后才商量教务,把诸事处理妥了,有时候大家也不会立刻散了。倒是懒洋洋坐着喝喝茶,聊聊天。
说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啊,讲讲今年教里的收成分红有可能达到什么样的数字啊,推算一下各自的腰包,最鼓的那个是谁啊。骂两声狄九这家伙,太过自行其是,出去几个月了,写回来的信,从来就是情况虽不好,万事有我在。啥细节也不说清楚,根本不考虑大家的心情啊。
最恶劣的是,不体谅大家的心情也就罢了,居然也不顾及一下教主的痴心,也不肯寄几封说私话的信回来。连在公事的信里提都不肯提教主一句……
通常说到这话题时,傅汉卿是决不会害羞的。反而大大方方说:“我是很想看他的信,我也很关心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又做了些什么,不过,我对他有信心,难道你们不相信他有能力处理这些问题?至于写情书,说私话……你们真认为,他是会写那种信,说那种话的人吗?如果他真写情信给我,如果他真的把所遇上的一切,全都详细记录,仔细说明,只怕你们才会吓得没办法安安稳稳坐在总坛吧?他是天王,不是记录员,你们不要老苛求他。你们不是派了一堆风信子在他身边,连他一天喝几杯水都能查清吗?不要再怪东怪西行不行?”
瑶光气得拍桌子:“你就不能有点正常的反应吗?你就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害羞一下,难堪一下,尴尬一下,好让我们有点成就感吗?至于我们才偶尔说某人半句不好,你就唠叨一大串吗?”
傅汉卿笑嘻嘻道:“你们不说他的坏话,我自然也就不多嘴了。”
“好,我忍你。”瑶光做个忍气的表情“我怪天怪地怪楚国怪方轻尘,再不敢怪他了,行吗?”
傅汉卿有些郁闷:“你怪方轻尘做什么?”
“不怪他怪谁?爬到那么高的人,怎么说也该有点心胸,有点智慧吧,至于为那么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