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四天了,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反击时间。”
冰冷的质问如同拳头击在空气中,厅里两个有资格回应的人,一个坐在椅子上蹙眉苦思,一个在徐徐踱步,竟是谁也没有答话。
夜叉冷笑一声:“好,你们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吧,恶人自有我这个杀手头去做。”竟是再也不理二人的反应,拂袖便走。
“慢着。”瑶光叹口气,不得不应声道:“便是要去反击,也该知道我们的敌人现在在哪里,正在做什么。你就是手上有着最强大的杀手组织,也总不能见不着人就杀吧。”
夜叉冷哼一声:“这就要问我们自称无所不知,实际上却处处后知后觉的大鹏王了。”
萧伤似是全然不觉有人在讥刺嘲讽,眉峰紧紧皱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不对……”
瑶光轻问:“什么不对?”
“这次狄九能处处避过我的风信子,悄悄办出这么大的事,我一点信也不知道,这太不对了……”
瑶光叹息:“我知道这次的事你很没面子,也用不着再去找别的借口了……”
萧伤怒瞪过来:“谁找借口了,前些日子我也是被这一连串的事给弄得晕头转向的,这几天才有空细想,这才觉出古怪来。狄九悄悄收罗羽翼,大家都知道,也当这不过是正常的私心,没有太在意,但他暗中经营势力,拉拢人手叛教,又无声无息在各国分坛做出一连串的大事来。我的风信子就算不可能全查出来。但这样完完全全一点迹象也察觉不出,就太奇怪了……”
“有什么可奇怪的,风信子虽然擅于探听消息。但狄九掌控大权已有多年,早怀私心,暗中注意风信子的行动方式。事先加以规避,你们一时没有查出来,也没什么稀奇,承认失败不丢脸,死赖着不认输才让人看不起。”夜叉冷冷道。
萧伤冷笑:“不错,狄九手控大权多年,身居教内高位。风信子的很多行动,逃不过他的耳目,但真要论起来,你么也是身在教内大位多年,同我相处,于我争强斗胜的时候,可比他多了不知多少,换了是你们。要做一件这么大,这么繁杂,牵涉如此之多的事,能够完全把我瞒住吗?”
他这里质问未绝,瑶光脸色已是微变。夜叉眉峰略蹙,二人一时竟都不能答话。
萧伤恨恨道:“诸王制衡,是七百年来的传承制度,哪一代诸王之间,不曾互相防范。彼此斗法的。我的风信子,也不是只监视他一个的。对你们其他人的行动同样十分注意。你们当然也不喜欢处处有人管有人查,你们也会有反监视的诸般手段,但又有哪一种手法可以完全避过风信子的耳目,同样的道理,我和其他人身边的近侍美女,其中也一定会有瑶光的徒子徒孙渗进来,除非我们都打算一辈子做和尚尼姑,不问男女之事,否则瑶光那里肯定防范不住,还有你,夜叉……”他目光望向夜叉,笑道:“你手控本教最大的杀手组织,暗中,也一定会仔细研究我们其他人的弱点,甚至以我们为设想之敌,来训练下属围杀暗算之术。我们明知如此,也一样无可奈何。”
瑶光徐徐点头:“不错,诸王互相牵制,彼此制约,是七百年来的传承,谁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去做出叛教的行为,但事实是,狄九做到了,这到底是……”
她凝视萧伤,轻声问:“你既然问出来,想必是心中有数了。”
萧伤苦笑,笑容出奇的沉重:“我但愿我猜错了。狄九能瞒住我,不是风信子无能,而是,有一个完全清楚风信子一切运作法则,深通一切瞒过风信子的手段技巧之人,在帮助狄九。”
夜叉深叹一口气,沉声问:“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可以做得到这两点。”
萧伤闭目叹息,良久才道:“不动明王。”
夜叉一震,脱口便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萧伤冷冷问“你知道这一代不动明王是谁吗?你见过他吗?他长什么样,他有什么身份,他性情如何,他喜欢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敢说不可能?”
瑶光脸色微白,极慢极慢的点头:“我也想说不可能,但是,此刻想来,的确除了他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本领了。从初代以来,不动明王就拥有超然独立的特权,一切行事,不必向教内交代,教中所有力量,不得窥伺查探,所以不动明王,从来都是教中最神秘的人。七百年来,出现的次数也少的可怜。对于不动明王,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能答出密语,亮出信物的人就是明王,我们只知道,凡教内有大事要决策,都一定照七百年来的传统,通过机密方式传出信息,但这信息由什么人收,怎么收,又或是到底有没有人收,我们其实从来都不知道。可是他什么都知道,教内的要事,他全部知道。”
“更可恨的是,风信子的制度,本来就是初代明王与鹏王同创的,风信子的所有运作规则,甚至包括后世的改进,全都要通报明王,相传是初代明王的地位极之特别,不宜示人,所以即使是掌控情报收集的鹏王,也要回避此事,避免侵犯到明王的利益。”萧伤愤愤道“那明王平均五十年才出来一两回,大家基本上都当他是个不存在的人,便是历代鹏王传承,也并不太介意他,今日我才知道,就是这么多年来的忽视,才让我们有了心腹之患。”
瑶光与夜叉闻言都只沉默而对。
相传,初代明王,是个惊才绝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