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现在又在后悔什么?现在居然又想重蹈覆辙插手顾修远与韩小天之间的事,真是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也许不是疼在自己身上,就真的不疼了吧。
唐文斌从齐子平口中探到风声后,就腹诽了一番颜邵,然后决定,顾修远和韩小天没有感情便罢,一旦二人真的走到颜邵和顾齐泰那一步,他一定要给颜邵身上洒一把盐,才不枉他和顾齐泰相交一场。
先不说他们各自的心态,朝中大臣的抨击转到了韩小天身上,照他的说法,蝗虫只是适应干旱的气候,产的卵容易存活,而它的繁衍力又很棒,所以循环往复下,蝗虫就成灾了。
可是,坚决不能承认!如果这都是自然现象,那么所谓的天罚也就不存在了,谁还来约束皇上的行为,之后他不就更随心所欲了吗?以往的罪己诏岂不是以后都要废掉了?那他们还如何和皇上拉锯扯锯?
不承认,坚决不承认,所以,韩小天是错的,一个乞儿,懂什么?岂能与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大儒相提并论,甚至指手画脚?他亵渎神灵,无视天授神权,一介白身竟敢干涉朝政,必须打压!
可惜,老百姓不懂什么罚啊,权啊的,从青山县蔓延的捕蝗虫,吃蝗虫的风气席卷整个灾区,等朝臣们还在争吵韩小天该不该下狱的时候,漫天飞舞的蝗虫基本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再有深水井的推广,给干旱的土地浇上两遍水,蝗虫卵分分钟死去大半,后继无力的蝗虫灾就这么消失了。
它消失了……
偶尔蹦跶出来的几只,还不够稚子小儿的零嘴。
朝堂上的喷子们瞬间哑火,翻开史书,哪次蝗灾不是历时弥久,破坏严重,颗粒无收,就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只是嚣张了月余就全军覆没了。
唐文斌仰天长叹,打脸啊,赤裸裸的打脸,真他妈的爽!
颜邵还以为他会陷入另一轮的拉锯战,却没想到就这么无为的结束了,有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但总算结局不坏,不是么?
齐子平作为内阁首辅,当然要率先表态:“圣上,臣以为时越建言的方法得当,灭蝗有功,当赏!”
“臣附议!时知县一心为民,实乃吾等典范!”
“是呀。”
“不错,附议!”
“时知县大才,堪当栋梁!”
一时间,朝臣们都赞叹起时越来,至于韩小天是谁,不知道,你知道吗?哦!你也不知道。
齐子平看了嘴角抽抽的唐文斌一眼,恐怕他现在是痛并快乐着吧,爱徒抢了别人的功,一向以道德为做事准则的唐文斌恐怕过不了他自己的关,只是,现在实在不是提拔韩小天的时机,顾修远还没有晋身的通道,没看到那些个亲王、世子都在对皇位虎视眈眈吗?
颜邵一看,大臣们如此有眼色,不错,当下对时越是大肆的褒奖了一番,赐金赐银的,就是不提升官,大臣也没敢反对,没看到人时越的老师都不说话吗,他们还是别再招惹皇上了。
时越对此也很纳闷,前几次还都会夸奖韩小天几句,赏些东西,这次怎么就连提都不提,韩小天嘿嘿一笑,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但顾修远却脸色变冷,猜到了什么,冷哼一声,等进京后再慢慢算账!
青山县受旱灾和蝗灾的影响最少,很快就恢复生产,收割麦子,按照计划,将种子全部收上来,再和其他地方的人对换,每一家都赚的盆满钵满,而下手慢的地方甚至都没有抢到麦种,只好遗憾的期待下年。
各地恢复生产后,府学就开学了,顾修远没了尚书孝的威胁,再加上怎么也得在新来的学政面前刷刷好感,只好依依不舍的与韩小天分别,韩小天杵着腰黑着脸,毫无诚意的冲他摆摆手,赶紧滚吧,妈蛋,老子的腰都快折了。
对此,娄家兄弟也是黑着眼眶点头,快走吧,没看到他二人都快被折磨死了吗?
一晃又是一年,大兴各处又都恢复了生产,颜邵对韩小天的奖赏一拖再拖也不得不发了。
当家里来了一位面白无须,声音尖细的太监时,韩小天都懵了,好在娄西娄北懂得多,赶紧好言好语接待了他,并布置香案,准备接旨。
一水的骈文将韩小天弄的云里雾里,最后只知道好像皇上封了他个了不得的爵位,什么什么伯,赐伯爵府一座,不过在京城,赐农庄一座,不过在京郊,赐各种古董赏玩之物若干,不过都在京城伯爵府中,总而言之,韩小天你还是赶紧进京谢恩,顺带领走赏赐吧。
韩小天撇了撇嘴,进京什么的,他不急!
韩小天拖到了八月,错过了秋收陪同顾修远到允新考了乡试,中了个解元,对此顾修远还是满意的,顾修水落榜了,不过已是秀才身的他还是比较知足,就是回家教个学或是种地都很好,王启明到是给了大家一个惊喜,扒着乡试的尾巴,居然中了举人。
这下,王家除了大肆庆祝一番外,非得认为是顾修远平时对他多有照顾,才能这么有出息,除了谢师礼外,又给了顾修远一份大礼,对此顾修远是哭笑不得,韩小天再贪钱也不会收,二人本就是朋友,互相照顾本就应该,再说以后进京少不得互相帮助,岂能真的就收下。
王有财见韩小天真的不要,这才讪讪收回,不过回家就将王启明嘱咐一番,人家当他是朋友,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王启明性子直,当然同意。
对于进京,韩小天是有多晚拖多晚,十分不想去,但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