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待旭折发动车子,坠摸索到车门内侧的按钮将车窗稍微放下了些。
“怎么突然想开车了?”坠问道,而并没有将头转向驾驶座上的旭折。
“这样快些。”只是简单明了的回答。
比起开车,旭折更喜欢和坠一起悠闲的到处散心或是乘坐比较松散的公交。但可没有闲心独自走上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只为到沉闷的公司去。
将坠送到他所说的地点,车子停靠在人行道旁。看坠摸索着下车,将盲杖拉伸开来。好在超市内有售货员会带领单独一人的残疾人士购物,所以旭折不必担心什么。
“走路小心些,买完后直径走出来,在这等我。”至少让坠自己回去不大敢放心。
“好的。”
望着坠杵着盲杖一步步走进超市,旭折才将车窗拉上后离去。
然而,坠突然停下了脚步,即使看不见也转过身像是看旭折走了没有。握着手中微凉的硬质物,曾经偶然看见过别人用它,但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得依靠它来行走。欣慰的是旭折并没有把自己完全当成一个无能的人,能够做的事,旭折是不会干涉的。
这让坠能感到自己还不是那么懦弱无能,没有光明同样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冬季灰蒙的天空,若夜幕还未有降临的预兆,那便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旭折走出公司后看了看表,从送坠到超市后直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头,坐上车后尽快赶过去。
——提着一袋零食从超市出来,坠杵着盲杖像旭折叮嘱的那样站在人行道上乖乖等着旭折来接他。其实,没有旭折的陪伴,独自一人站在黑暗之中心里是那么不安,只是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过分依赖旭折,造成他的负担……
“嘿……”一只手搭在了坠的肩上,打断了他的思想。
“旭折…你来了啊。”像是黑暗中的囚徒突然找到了光明的使者。
“……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嗯?”面对的人似乎又上前靠近了一步。
不是旭折的气息。心颤了一下,本能的后退一步……但是?却又好像不陌生。
“不是说盲人的听觉都很灵敏的吗?”说话的男人语气突然间充满了不悦。
“……杭勋?”终是听出来了,可在他的记忆中,杭勋的感觉是那么温文尔雅的啊,不该是现在这般陌生…顽劣的气息。
“看来,我那时的想法是错误的……”说着,伸手去抚弄坠耳后的发丝“对于你,早就应该牢牢绑在身边才对。”
杭勋的动作虽然轻柔,却令人心里发毛。坠不禁皱着眉头,脑袋稍微避了一下,让那只冰凉的手与自己产生距离。因为他这样的动作使坠不易接受,坠低声问道
“你要做什么?”
身前的男人沉默了几秒后,低沉的嗓音竟感觉带着一丝警示“我想,你应该懂了……”
一把揽过坠,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坠的手腕,强行有力的将他拖着往前行。
“你干什么!”努力压下由内心升起的不安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不乱。
手中的盲杖杵不稳而被绊住从坠的手心滚落摔在地上。抵不过那更有力的身躯,被跌跌倒倒地拖着走下一个类似于台阶的地方,接着小腿绊到的感觉是车门的坎。仍在挣扎就塞进车子里,身体被摁住,身旁传来无情的命令。
“开车。”
顿时只感觉与什么被隔绝了,而车子渐行渐远,双手被压得发麻。
坠感到的只是蔓延在体内的惶恐,那曾经熟悉的男人的呼吸触及着他的脸颊,却再也无法带来一丁点的慰藉……
——
从刚才就总是感到隐隐的不安在悸动。
来到这个路段时旭折微皱的眉头一直未放松过。停在人行道旁,那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旭折下车来到人行道上,再迈出一步却碰到了一件硬质物发出的声响……垂下眼帘,冰冷的眸瞳望着脚尖前这支再熟悉不过的盲杖,顿了下,伸手将其拾起,没有温度的硬质物握在手中,冷冽的风很快将他的手冻得僵硬了。
难道他们又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恶吗,一次次的拆散,如同把玩在手中的人偶,被蒙住了双眼,又或是被折断了四肢……带着揶揄,在黑暗中点上几盏引路的光晕,观望着这对可悲的魂魄又会如何找回彼此之间唯一的温存。
——“怎么不对我笑了?”
这个男人柔和的声线现在反而让人有所警戒。
“……”
凌乱而柔软的大床上,坠的双手被用力摁在头顶,上方是杭勋略急促的呼吸。
寂静的空间,漆黑的视线,并不习惯的味道……
“不是每次见我也会笑吗?”说着,冰凉的手指摩擦着坠的嘴唇,用拇指摁压,指尖感受到了坠口中的温热。
立即别过脸,坠咬紧了单薄的下唇,勉强用力已经生疼发麻的手腕,却发现一点能扭动的缝隙都没有。
“那个男人很好吗?”语气仍然轻柔。
捏住坠的脸颊强硬的转过来面对自己,看着坠眉宇之间自己无法为他抚平的情绪,那双轻闭的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面对自己一连串的问题,那轻抿的薄唇似乎不愿吐出任何一个字。
这时,他感到就连自己问的话语都显得那么可悲。回想起来不止一次看到,坠与那黑发男人同行的样子,是倾尽温柔也换不来的一丝怜悯。这些画面刺激着他的心脏,想问为什么,却发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