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长大,他把所有本该由父亲教导的事情都交给了教堂学校,甚
至苏修女,第一次面对松松,这个他养大的孩子如此直白的问话,神父最终沉默了。
霍天航并不知道颂贝和神父的这次谈话,不过即便知道,他也不会害怕,他知道现在对于颂贝,他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
人,因为以后的路,他都会陪伴着他。
离开的列车上,颂贝依靠在霍天航的肩膀上,望着窗外飞过的风景,脸上挂着喜滋滋的笑容。教堂的朋友给他来送行,还
送了好些礼物给他,说一旦定了地方就告诉他们。对于他和霍天航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如霍天航曾经对神父所言,
他们在外,也许永远只能是兄弟。
结婚的事情,颂贝和霍天航都没有想过,一来是颂贝这个天主教徒没那个胆量,二来霍天航也不觉得有那个必须。他一直
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他的松松现在也是独来独往一个人,他们的身边没有谁给与的祝福重要到需要他们给他们仪式去帮
忙见证。而神父临行前许久就已经说了,有空一起去看看他,这就够了。
颂贝动了动脖子,在霍天航身上靠靠舒服,再动动鼻子,闻闻这件他帮霍天航新买的红色衬衫,心里乐呵呵地。本来他是
想买白色的,但是怕那些伤在路上碰到,最后退而求其次,买了红色的,大红色的。
「嘻嘻,真喜庆啊。」颂贝拍拍霍天航的衬衫,给了个很欠揍的笑容。
「我把你那件小白兔服也放行李箱里了。」霍天航在颂贝耳边轻声了着。「我想吃小兔子。」
颂贝不理睬,直接张嘴就在霍天航的肩膀上咬了口,看着上面深红色的口水印,满意地笑了。
「我错了。」霍天航看了眼自己的肩头。「你不是小兔子,你是小坏蛋。」
「呵呵。」颂贝偷瞄了眼四周,见没有乘客看向他们这里,便急忙地在霍天航脸上啄了一下,然后用脸蛋蹭了蹭。「天航
,我真高兴你愿意为我放下屠刀。以后我养着你。」
霍天航听后忍不住笑了。「那我不是已经成佛了?那对不起,松松施主,请与本尊保持距离。」
颂贝捶了下霍天航一下。「你什么时候信佛了?小心我们两个被劈。」
「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离开原来的家到去的那个地方,不管中间的路如何弯曲,我的最后就在你这。」霍天航看也不看旁
人,直接吻了吻颂贝的嘴唇,手指轻抚他的脸颊。「松松,谢谢你给我机会和意义去过新的生活。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我一度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指望,我真的很害怕过。在外居无定所的十几年,我很怕你也忘了我知道吗?那次你
在教堂看到我,是我人生第三次去教堂,第一次是把你交给神父,第二次是执行一个任务只有那一次,我看着你,做
了祈祷,你知道是什么内容吗?」
「什么?」颂贝乖乖地贴着霍天航,眨着水水的眼睛望着他。
「它实现了。」霍天航将颂贝搂在怀里。「因为你真的在我怀里了。」
「你也在我怀里。」小心地伸出手也将霍天航抱住,不太敢用力,怕又牵扯到了伤口。
「嗯,我在。」
「我知道。」
「松松,我存了一笔钱,也许我们可以去开一家小店。」
「那些钱都是执行任务时收的?」
霍天航的手颤了下,没有接话。
「都是带着血的钱。」颂贝把头埋在霍天航的劲窝里,做了一个深呼吸。
「对不起,松松,我」
「等我们的小店盈利了,我们把那笔钱再存下来,然后用来帮助别人,好吗?我知道可能永远不够,但是总有一天,天主
也会原谅你的,我想你被宽恕,有一天我们死了,一起去天堂,我不想在任何情况下以任何形式再和你分开了,你明
白吗?我们没有办法救回被你杀害的人,没有办法把流出的血收回去,所以我们一起来赎罪,即便最后还是要下地狱,也
请带着我。」
「好,都听你的。」霍天航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哦,对了,想起件事情。」颂贝从霍天航怀里出来,脸上很是正经。
「什么?」
「天主教其实对同性间的爱还是宽容的,但是就是那个另外一个事情的话」
「另外一个什么事情?」霍天航的嘴角抽了抽,强作镇定。
「就是」颂贝红着脸,再次四处瞄了瞄,很小声的说。「就是吃这个事情,可能不行。」
「松松。」霍天航闭了闭眼睛,做了一个比颂贝刚才那个更深的呼吸后,恢复了他迷人的笑容。「我不是教徒,而且是我
吃你,你是被动的,不是主动的,你只要乖乖地躺着」
「什么什么啊?」颂贝差点跳了起来。「我和神父说了」
「颂贝!」声音高了一度。
「什么。」声音降了两度。
「我爱你。」
「啊但是爱是爱,但是那个话,《圣经》上说了唔」
旅途很长,霍天航不怕和颂贝耗时间,总有一天,这只失而复得的小白兔会意识到,爱和吃是分不开的。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