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一道!
尽管春月极不愿意东麟的突然搅局,但是此刻是在舞台上,他不能强行制止东麟,否则就是严重的舞台事故!
一分钟过去了,东麟的长笛独奏还在持续,他甚至在《天空之桥》的主旋律上加入了其他几个乐章中的长笛旋律,这完全是他的即兴创作,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江春月,是你说要保护长笛的,我现在就来实现你的梦想!
渐渐地,台下的观众惊诧的脸上慢慢有了笑容,随着东麟笛声的多变和曲折,他们甚至以为春月是故意这样安排,把大招放在了最后来压轴!而vip席位上的十几位音乐家原本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其中春月的父亲——帝都爱乐乐团的音乐总监——江城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春月的脸色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臭小子,还挺有出息的,深藏不漏啊……
就这样东麟几乎是赌上了性命在吹奏长笛,精彩绝伦的长笛独奏过去了五分钟,两人仿若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向对方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乐器准备。”
而当这种默契的眼神对视到的时候,两人的心中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悸动……然后不约而同害羞地躲开了对方的注视。
春月做了一个清嗓的手势,然后再次看向东麟,他竖起耳朵静静聆听着,仿佛在等待一个其他乐器进入的时机。他的左手正在慢慢抬起,笔了一个“四”字,所有乐手见状,立刻把乐谱翻到了第四个乐章的《天空之桥》篇,然后等待着春月的进一步指示。
当那个时机出现的一刹那,东麟朝春月眨了一下眼睛,春月的手同时在空中一挥舞,音乐从长笛独奏再次变成了各种乐器联合演奏的交响乐!
最终,《春之行板》的第三次公演以不一样的《天空之桥》而完美谢幕。全场观众赫然起立为台上的乐手们热情鼓掌!“bravvvo!”称赞声此起彼伏。这时,台下突然有人大喊道:“荀东麟,你太棒了!”这一喊,立刻引得所有人高呼东麟的名字:“荀东麟!” “荀东麟!” “荀东麟!”
人生就好比过山车,时而在山顶,时而在山谷,或许只有永不放弃的人才能一直走到最后,迎接最美的天空之桥——彩虹。
演出结束后,东麟全身虚脱地坐在角落里,靠着墙,闭着眼,心里面空荡荡的一片。他回想着半个小时前最后的那一幕,全场观众呐喊着他的名字的那一幕,不禁笑了:
太不真实了……明明一个多小时前的他们对我完全失望了,人心真是难测啊……
“喂,你还不走?”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东麟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春月的脸。
他立刻站起来,紧张地说道:“哦,我马上就走。”边说着,东麟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呵呵,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啊……
“外面下雨了,你带伞了吗?”春月淡淡地问。
“啊,下雨了啊,呵呵,好像没有带伞,反正淋惯了……”东麟拿起背包,转身离去。
“你是住校生吧?”春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送你回学校吧。”
东麟听罢,停下了脚步:我,没有听错吧,他刚刚说送我回学校?难道还要在车上再对我冷嘲热讽一番,反正逃不了吧……
东麟转身说道:“那就麻烦您了。”说罢,露出一个自嘲的浅笑。
车外的雨势渐大,而车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尴尬,沉默得有些让人发慌。
“对不起,我为我所做的一切道歉,我知道道歉根本没有用,所以您要骂我的话,就尽管骂吧。”东麟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寂静,先开了口。
“我为什么要骂你?”春月淡淡地说。
“骂我在台上自作主张,骂我让你做了那种屈辱的事啊。”东麟说。
“啊,你是指这两件事啊。前一件事一开始我确实很生气,但是看在你最后长笛独奏还不错的份上,我就既往不咎了;但是后一件事嘛……”春月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这“恰当好处”的停顿点让东麟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快说啊,要杀要剐痛快一点啊!江春月,你快把我折磨死了!
春月突然笑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让我那么难堪的人,你还是第一个。你有种!不过……我记得我当时是单膝下跪,单膝下跪的含义……好像还有其他解释吧。”
话音刚落,东麟立刻脸红了。
“我宁愿承认我单膝下跪的含义是我说的那个意思,也不会承认是你想要的那个意思。”春月说这番话的时候,也满脸绯红了起来。
东麟“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是哪个意思?原来春月你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那我接受你说的那个意思。”东麟望着春月说道。
话音刚落,春月方向盘上的手一滑,车子差点撞上路边的树,他急忙打回方向盘,车子才又开回道路:这个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他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我只是不愿承认我向他下跪道歉才会说那番话的啊!白痴!他该不会是误会我了吧?
(作者无节操插一句:江春月,你这个白痴,你那样说,是个正常人都会误会吧!)
“你不要想歪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春月立刻辩解起来。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东麟问道。
春月叹了一口气:算了,越说越糊涂,越描越黑了。
“随便你怎么想了,我懒得解释。”春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