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被南雀突如其来的表白搞得心神不宁,而这七年之久的暗恋更是让夏月感到压力山大。
看着夏月转身离去,南雀并没有追上去,而是神情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用一种淡漠的眼神目送着夏月远去的背影。
这时,“叮”的一声,传来一个手机提示音。于是南雀拿出手机点开查看,他看着简讯内容,脸上渐渐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停!”当江城第三次喊出这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最前排的那位冰山美人——江夏月。
夏月自觉地上前一步,朝父亲鞠了一躬,然后惭愧地说:“江总监,对不起,我现在的状态很差,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彩排,请您罚我去隔壁的小练习室单独练习吧,至于次数,您说多少我都会完成。”
江城的脸色沉重,心中颇为其担忧:夏月他今天这么反常,太奇怪了……
话说江城的四个儿子中,除了顽劣的老四以外就数夏月让他最为担忧了,其实曾经的夏月完全不是这个样子。那时的他性格开朗,聪明伶俐,不仅长得漂亮,还特别能读懂父亲的心,所以十分孝顺又体贴,加之其在小提琴上的天才造诣,所以是江城最宠爱的儿子。
可是七年前的一个夏天之后,他突然性情大变,态度180度大转弯,变得极其冰冷和漠视,不喜与人接近,也不再和人交流。为此,江城还特意请了心理医生为儿子看病,但没有一个医生能诊断出原因。久而久之,夏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吃了一个中饭的功夫,他就变成这样了?说是到小练习室单独罚练,其实他就是想把自己关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医生说过这种行为是自我反省的一种,看似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但其实已经属于轻度自虐。
江城越想越是担忧:不能让他一个人单独呆着,会出事的……
“南雀,刚刚你的表现也不怎么好,所以你和夏月一起去隔壁的练习室罚练二十次。”护子心切的江城硬找了一个理由,拉了南雀陪儿子。
然而话音刚落,夏月竟强烈抗议:“江总监,我只想一个人练习,能让他去另外的练习室吗?这里练习室这么多,为什么要一起练习?”
这是江城第一次看到儿子发怒的样子,不,确切的说,是慌乱。夏月的反常让江城更加担心,于是乎他也十分坚决地回道:“夏月!我命令你和南雀一起练习,《仲夏夜之梦》需要的是小提琴协奏,不是你的独奏!你单独练习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夏月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沉默了几秒之后,就拿着小提琴走了出去。
“庄南雀,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跟上去?”江城语气严肃地督促道。
南雀立刻连应好几个“哦”,跟着夏月离开了练习场。
十分钟之后,练习室内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二十分钟之后,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又过去十分钟,依旧静悄悄的……
夏月和南雀两个人就那么坐在椅子上,非常尴尬地一个看天花板,一个看地板。
“那个……”最终还是南雀先开口,他偷偷瞄了一眼夏月,“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如果我们还不开始练的话,二十次恐怕要练到明天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夏月轻声问道,同时心里嘀咕着:暗恋七年,早不说晚不说,突然现在说……
“什么不早告诉你?”南雀愣了一下,“哦,原来你不知道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啊,我以为你也看了墙上的钟……”
“你……我说的不是这个……”夏月顿时尴尬地满脸通红。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算了……就当我没问。”看到南雀迟钝的模样,夏月低叹一口气。
又一阵沉默过后,南雀突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刚刚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早告诉你我……那个……你!对不对?”
夏月被南雀模棱两可的用词打击到了:“什么那个……被你说得好奇怪……”
“就是那个嘛……”南雀露出一个憨笑:“为什么不早告诉你?呵呵,因为你说过你喜欢的人必须要和你一样,能拉出世界上最动听的小提琴,能和你比肩而站,能和你一起进入柏林爱乐乐团。所以在我没有达到你的要求之前,我选择了远远的注视。”
“我,说过这种话吗?”夏月似乎不记得了。
“原来是我一厢情愿啊……”南雀的眼神透着淡淡的哀伤,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啊……原来已经忘记了啊……呵呵,你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听到这番话的人却为了这番话赌上了生命……
夏月凝视着南雀的眼睛,从中读出了他内心的悲伤和……思念:思念?为什么他的悲伤中会夹杂着思念?这种违和的感觉……可恶,我又在读他的心了,中午在餐厅里的时候也是,不自觉地就去注视他的眼睛,猜他的心思……自从被他吻了之后,我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不,或许是更久之前,在我被他的琴技所折服之后,我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了……
显然南雀也意识到了夏月的眼神正在变得深邃:又是这种感觉,他的眼睛好像黑洞一般,把我的视线牢牢吸进去了……
“南雀。”夏月的脸上是淡定和从容,“你之所以会喜欢我,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我,曾经杀死过一个人。这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