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招待我,不如回家睡大觉。”
叶佳宁微微把头抬起,却没有转身。
“喂?睡着了?”田星稍稍走近,问道。
叶佳宁感觉到他步履的靠近,身子微微紧绷。好半晌过去,却不见身后的动静,片刻后,才听得田星渐远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咚”的一声关门声。
叶佳宁握紧了手中的被单,片刻,慢慢从床上爬起身来。
身下濡湿了一片,脸上未消的是泪痕。
田星走了,他的世界还原成一片窒抑。
他错了,他这才知道他错了。他忘了自己骨子里是风,不依赖也不留恋。他不应该把自已的心神倾注…孤独是他的宿命,他不应该痴心妄想。
今晚灌下了太多的酒,变成了泪滴滚滚。叶佳宁无法抑制、无法拒绝。
直到看到写字台上多出来的一张纸片,他于是挪动身子,慢慢走过去拿起它来看。
“一路顺风,回来联系。田星。”
叶佳宁有些怔怔地,良久,他把纸片轻轻地握在掌心。
不能实现的梦,便不叫梦吗?
田星刚从酒店出来刚想打车回家,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有些疑惑地接通了电话,对方却是关晴。
“关晴?”田星道,“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电话对面是片刻的沉默,“田星…你…我…现在能见你吗?”
“现在?”田星看了看表,接着揉了揉微微有些痛的额头,“已经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约时间可以吗?”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却隐约听得几声细微的啜泣。
“哎…怎么啦?还哭上了。”想了几想,田星还是叹了一声,最终无奈地问道,“你在哪里?”
“怎么了?”看着神情沮丧的关晴,田星问道。
关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手中的易拉罐啤酒往嘴里送了一口。
“怎么回事儿啊?”田星皱了皱眉,“你不说我可要回去了。”这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也看不得别人沮丧自怜的模样。
当然,也有某人例外。
田星挠了挠头,试图缓解疲累和酒醉带来的微微头晕。见关晴还不作声,于是他站起身抬脚就走。
“你别走呀…”关晴忙道,“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
“什么?”田星疑惑地回头,片刻后道,“哦。”想了想又说:“生日快乐啊。”
“谢谢…”关晴双手握住易拉罐,幽幽地说道:“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说生日快乐的人。”
“你爸爸和你弟弟呢?”田星问道。
关晴笑了笑,说道:“我在他们眼里大概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吧。”
“不会吧。”田星说道,“上次看来,你们父女感情不是挺不错的?”
“不过是些场面话罢了,”关晴喝了一口酒,“那天,不是还有你在吗?我替他挣了面子,他自然高兴了。”
田星闻言,不置可否。看到关晴猛然灌下一大口酒以致呛咳起来,于是笑道:“你爸爸也算是个大忙人,他忘了,你提醒他不就是了。”
“你不知道,”关晴有些激烈地说道,“他重男轻女!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关心过我!给我吃穿又如何,给我充分的物质生活又如何,不过为了减轻因为自己的外遇而导致我妈最终去世所带来的愧疚感罢了!我恨他,你知道吗?我恨透了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
田星皱了皱眉,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没有开口。
“我知道时间已经很晚了,”关晴递了一瓶啤酒给他,“我本不想打这个电话的…只是,我根本没有其他的朋友…我心里很难过。”
田星看着她的表情,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打开了啤酒,和她碰了碰杯。
两人对饮了片刻,空气中有些沉默。关晴原以为田星会说些什么,然而良久却不见他开口。
她悄悄看了田星两眼…喝下去的啤酒根本不足以令她酒醉,却让她的眼、她的心有一丝迷茫。她想,对于自己的身世,如果是韩露的话,一定会劝她奋进,劝她坚强,劝她用实力给予现实报复。而田星,他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坐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坐在她身边。
在冬夜的冷风里,他们并肩坐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在田星的周身笼罩成一圈浅浅的光晕,看上去帅气而温暖。
关晴不禁不着痕迹地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啤酒喝进口中竟不像酒,倒像是一杯热可可,让她的心温温的、甜甜的。
也许他只是不擅劝告,又也许他只是不想对别人的家事指手划脚,再也许,他只是对我的事情不感兴趣罢了。关晴心想。
但…感觉真是很奇妙的东西,那一瞬间,关晴再也不想念韩露的决绝和冷艳,她才知道,原来,男孩子也可以健气得阳光,也可以傻气得可爱。
“快十二点了,”片刻后,田星看了看手表,口齿有些掩不住的含糊,笑道,“还不知道关小姐即将迈进人生的第几个年头?”
“23了…”关晴说的时候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今晚之前,这样的心情竟是她未曾料过的。
田星换了几个坐姿仍是觉得不适,于是他将身子后仰,半眯着眼睛看了天,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笑了一声表示回答。
他们原本就坐在露天的草坪上,此时的田星感到醉意变成疲累涌上了四肢。于是他干脆躺下身来,这才觉得舒爽了许多。
“看来明天天气不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