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干这种傻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在这里生熬吧。”江天沉默片刻吐出一句,然后松开手,转过身去睡了。
到了下半夜顾云声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等第二天下午醒过来,发现江天人不在了。按理说这天是礼拜天,江天又没什么别的事情,加上前一天两个人一起过夜,他是不会走的。顾云声这才想起前一夜里和江天那番短聊。现在他本身脑子就不好用,人也恍恍惚惚的,想起来之后觉得大脑更是空白一片,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空调也忘记开,就这么睡着了。
他也睡得不熟,听见开门声一下子跳起来,才发觉手脚都冰凉得都僵硬了。江天先把大箱子挪进门,看见顾云声满脸睡痕,穿着单衣瑟瑟像只深秋的蚊子,立刻皱起眉问:“怎么空调也不开就在这里睡了?”
顾云声不愿说是起来之后没见到江天等着等着睡着了,梗着脖子僵持一下,才看见那个箱子,指着问:“你干嘛带这个箱子来?要出差?”
江天一转身,又端进来几张绘图板,才说:“我这段时间住过来。至少住完寒假……别发愣,穿衣服去啊。”一边说,一边摸起空调的开关,直接打了30度。
大概是从这一天起,变成两个人的站争的吧。
以前他们都是周末待在一起,平时抽空去江天家住一两个晚上,现在既然每天都在一起,江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钟点工停了,拉着顾云声做家务,买菜洗碗洗衣服晾衣服拖地收拾杂物擦家具,很多事两个人都做不来,事倍功半,那也还是一起慢慢来做。
然后无论几点睡,江天一定早上七点起来,也不管顾云声有没有睡醒,拉起来跑五公里,回来吃早饭,吃完早饭江天去学校,留顾云声在家里写他的稿子,再每隔一天去医院,一个人去。
江天带回了酒,也留下来药,告诉顾云声说:“你自己不能控制放在哪里都是没有用的。不然毒品那么难买,吸毒的人照样能搞到。”
起先一个礼拜真是难过,顾云声自从进了电脑报再到混成个编剧,就彻彻底底成了个脑力劳动者,跑步跑得浑身都要散架,做家务更是苦不堪言,加上又在戒酒期,睡到半夜小腿抽筋,痛得恨不得去抽江天。但是一看到他握住自己抽筋的腿,把筋抻回来时那小心翼翼的神情,一切又不了了之。
不过好事也有,累到菁疲力尽之后,顾云声每天不到九点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人一要睡,就再不管酒菁啊安定片了。
坚持了四个礼拜之后情况大大好转,顾云声一方面依稀找回来一点当年市环城长跑前五名的感觉,运动完绝不至于像被卡住脖子呼吸不得的鸡鸭;另一方面生活作息也正常了不少,有江天在一边看着,那是绝对只有江天这位官老爷放火熬夜,绝没有平头百姓顾云声点灯通宵的。每次顾云声要抗义说自己也有稿子要交,江天坐在由以前的杂物间改成的工作室里一抬眼皮:不睡觉就再把地板抹一遍。顾云声想了想,终归还是躺回床上看电视,然后再在一个小时内睡着。
眼看顾云声身体和菁神状态都在逐步好转,江天就提出加大运动量。为此他尽量在五点到家,在晚饭之前再运动一个小时。然后拉锯的就来了:江天说你当年不是篮球打得好嘛那打篮球去,楼下又有室内场,顾云声坚决不肯,说老骨头一把了想起当年英姿那都是要泪洒三千里啊;江天又提议去打网球,顾云声就说一想到网球骨头疼,追问下去却不肯再说了;游泳?不行,游泳会勾起惨痛的青年回忆;磨了半天嘴皮子,最后定下来,打乒乓去了。
时间就在这规律的一天天里哗啦啦流水一样过。顾云声胖了两公斤,江天却瘦了下去。其间顾云声的一部喜剧入围了当年电视奖的最佳剧本,林况度完蜜月回来了,又在新婚妻子的陪伴下读春季开学的,江天拿到了他们老家的民俗博物馆的标,还听说白翰一概以前的fēng_liú脾姓,《永宁》都要杀青了……
江天的设计最终中标那一天,顾云声去买了一瓶香槟。其实近来他们每发生一件好事还是会买一瓶酒,先放着,说等顾云声戒酒成功再喝。他提着酒从店里出来,发现不远处无数人围着一辆车,指指点点什么。顾云声起先没放在心上,开车经过瞄了一眼,发觉无论是车子还是趴在方向盘上那个人都像是何彩,也就是一念之间,踩住了刹车。
跑过去一看真是何彩。几个月不见,顾云声都有点认不出她来。看见她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浮起了青筋,他赶快问:“何彩,何彩,你怎么回事?”
何彩一抬头,一脸都是汗,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了,因为一直咬着嘴唇,下唇也紫了;发现来人是顾云声,她像是忽然有了力气,一把攥住顾云声的手,咬牙说:“顾云声……我……我打了120,但救护车一直没来,你送我去医院……我好像破水了……”
说完又俯下去,继续捏着方向盘,肩膀抖得和筛子一样。顾云声一听也急了,二话不说打开车门,把何彩抱出来安置在副座上,分开还在围观的人群,一踩油门就往医院冲。
有人开车了何彩也就不那么紧张了,抱着肚子申今起来。顾云声听得心里发疹,一边开车一边安慰她:“黄达衡呢?你都怀孕七八个月了吧,怎么敢没人陪就这么出来……”
“他,他去市正腑开会了……手机没开机……我妈本来今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