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样地让我撞见,你叫我怎能不生气啊,不归,难道,我连嫉妒的权力都没有吗?
你真的要我燕独舞完全依附于你而存活于这个世界上吗?
我燕独舞,是个男人,是你的爹,更是鬼府的少主。我有着权力,我有着如花美眷,为了你我已经统统舍弃,难道你连我是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也要剥夺吗?我不会,我绝对不会去找你的,绝不!
所以,不归,你就早点回家吧,早点向我低头,好让我原谅你……
不归,你为什么不回家?
为什么不回到我的身边?
燕不归,我会恨你!
我真的会恨你!
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燕不归收回专注地看着面前巨大坛子里的眼神。他好像听到了独舞的声音,忽地心浮气躁起来。燕不归猛地站起身,想要离开。
“你想要前功尽弃吗?”一直盘坐在屋角的银发妇人,猛地张开了眼睛,冷冷地注视着站起身,想要离开的燕不归。
不甘地瞪着那头银发,燕不归咬着牙,恨恨地坐下。就在他坐回原位的时候,坛子里发出了嗡嗡的扑翅声,一只有着碧绿眼睛,一双金色翅膀,看去有些像蜻蜓的小虫,虎头虎脑的自坛子里探出头来。
见状,燕不归连忙屏声静气,敛去所有的呼吸。只见那小虫在坛子的边缘探了探,一双眼睛四下张望,见没有动静,才从坛子里飞了出来。正要有所举动,燕不归却见坐在屋角的妇人摆了摆手指,忙按下所有的举动,专注地望着那只金色小虫子。
金翅的虫子在空中飞了一圈,飞行的时候,嘴中还散发着一种刺耳的鸣叫声,这种鸣叫声带着一着迷惑人心的诱惑力,让人心浮气躁。如果不归燕不归功力浑厚定力十足,他早就被这刺耳的鸣叫声给弄得心烦意乱,大叫出声了。可是,他不会,绝对不会打扰到这只小虫子,因为,这只小虫子,可以让他的独舞减轻心疾的痛楚。
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他想不到他救的这个妇人竟是苗疆最厉害的盅师。说她厉害,是因为她炼出了一对金翅盅。这双盅分为雌雄二只,雌虫大如海碗,依附雄虫而生,是为母虫。雄虫与雌虫相比,体形娇小,四处吸食精气,这些精气是雌虫生存的源泉。而苗疆人对这双金翅盅眼惨无比,原因众多,第一是雄虫吸取各种精气,可以提升种下雌虫之人的内力;第二,因为吸食了众多的精气,种下雌虫之人可以容颜不老;第三,此对金翅盅仍是万盅提炼而万,仍是盅中之王,种下此盅,可以免除各种盅祸,更可以使得此盅主人百毒不侵。基于此三种原因,这对金翅盅就成了苗疆人争夺的目标。
而这金翅婆婆竟已有百岁高龄,但外表除了毛发成了银白之色,其余皆是青春依旧,可见这金翅盅确有维持人的生命的功效。也难怪这金翅婆婆当初对救命恩人心怀戒备了。
而燕不归无意中救了这金翅婆婆,倒也得了一个巧。这金翅婆婆是个脾气怪异之人,从不愿欠人恩惠,这救命之恩,一定要报。恰适金翅盅交配时期,即将产仔,故而金翅婆婆便答应以一对金翅幼盅相送,以报救命之恩。而燕不归四处奔波,为的就是解除独舞的心疾之苦,他自然不会将这双金翅盅放过。
虽然明白,这双盅不一定能解除独舞的心疾,但是,只要这对金翅盅在,独舞就不可能轻易地离开人世。
所以,他打消了原本在除夕之夜回鬼府与独舞一聚的意念,趁此机会留在了苗疆,等候着金翅盅的产仔。
心下电转,眼眸却一直紧盯着那在空中飞舞着的金翅碧眼小虫。那小虫体形娇小,正是金翅盅之雄虫,却见那雄虫在空中飞舞了许久,见无异状,方才放心地落在了坛子边缘。然后冲着屋角妇人所在的方位呱地叫了一声。
然后就见那妇人身体颤动,脸色灰白,然后脸上又慢慢地浮现青黑之气。燕不归凝眸细看,却见那妇人的腹部雷动,隐约有一物缓缓向上蠕动,片刻之后,那妇人的脸上便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虫形,盘聚在妇人的脸上皮肤之下,在血脉中隐隐蠕动,模样甚为可怖,乍见之下,并不归几乎要惊叫而出。
强自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燕不归听到坛沿上的雄虫叫得更欢了,而那妇人脸上盘聚着的巨虫,猛地抖动起来,然后,就听见妇人一声尖叫,张开嘴,便吐出一只海碗大小的巨虫来。只见那虫,形如蜘蛛,眼呈血红之色,背上长着一对小小的金翅,浑身沾满了粘稠的液体,看去模样甚为可怖。看来,这就是雌虫了,想不到这雌虫的模样如此可憎,一想到要将此虫放在独舞的体内,燕不归不由地犹豫起来。
这边那雄虫见到雌虫,便欢快地扑动着金色的翅膀飞向雌虫。而雌虫背上的金翅也激烈的扑动着,只是由于雌虫体形过大,这双小金翅根本无法使得雌虫飞起。却见那雄虫飞至雌虫上空,两只前爪张开,勾住了雌虫的背脊,然后扑动翅膀飞回坛子边。见状燕不归不由地吃了一惊,想不到这雄虫力量如此之在,竟然轻易地拎起了那比自身大上好几倍的雌虫。
这双金翅盅飞回坛子里后,那坐在屋角的妇人猛地站起身,纵身一跃,将一盖子覆在了坛子上。
靠在坛子边,那妇人抬起眼睛,看着燕不归。而燕不归看得明白,方才还是貌如少女的妇人,而今面上竟多出许多皱纹来,一下子就犹如老了几十岁一样。
“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