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闭上眼睛,唇上的笑容如此完美。
“你到达过的那个高度,很多人都只能仰望。但是我知道你不会满足,你想要更高更远,如今你已经摔下来了。但是这个孩子会帮你去到你想去的地方。”凯文走到切尔西的面前,单膝跪下,目光直视入切尔西迷醉的双眼,“他会打败我,打败那些比你看的更高更远的后辈,你不想看见吗?”
整个空间沉寂了下去,两秒之后切尔西慵懒地扬了扬手臂,“好吧,我教他。”
之后半个月,是林逸飞与切尔西的磨合期。
他们练习击剑的地方是凯文在俱乐部租用的私人击剑室。
很快,林逸飞就明白切尔西说教自己,并不是什么天大的恩宠,相反的,是另一场折磨的开始。
“我没见过像你这样行动缓慢的家伙,你是巴西龟吗?巴西龟都比你动作快。”
“谁教你这个时候一定要用交叉步的。又是一个被教条主义毁掉的孩子。”
“哦,天啊,你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压剑还击,真不知道你是低估了我还是高估了你自己。”
每次与切尔西的训练,是林逸飞最煎熬的时候。
切尔西就像一座难以被超越的山峰,面对着他,林逸飞有一种被压垮的错觉。
尽管精疲力竭,林逸飞在接受切尔西指导的时候,从来没有迟到或者露出疲惫的神色。
直到一周后的某天,凯文结束训练来击剑俱乐部看他们。
“嘿,试试这小子到底有没有进步。”切尔西将剑向凯文。
“好,我来试一试。”凯文有条不紊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穿上护具。
这并不是正规的比赛,凯文的角色更倾向于陪练。
当凯文的剑以压倒之势袭向他面罩的瞬间,林逸飞知道……那是作为一个击剑运动员的锐利,与游戏不一样的气势。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去想怎样防守怎样还击!那是你还没有面对对手时在脑海中设想的东西!搬到对决中根本用不上!等你想好怎样躲过凯文的剑然后再怎样刺中他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场外的切尔西怒吼着,一点没有击剑运动员的耐性。
林逸飞呼出了一口气,这和自己重生前的教练说的背道而驰,他们总是告诉他,要想好,要谨慎,在稳重求胜。
“赛场就是战场,它不是教科书。”凯文关于这一点他同意切尔西的意见,他扬了扬手中的剑意思是要林昭再来。
比起那些技术动作,切尔西想要颠覆的是林逸飞握剑时的思路,他要他做回他自己,抛弃教条,和那些所谓什么时候该“转移还击”或者“返还击”完全不一样。
但就是这样的改变,林逸飞忽然觉得击剑变成了一种恣意的,无比爽快的运动。
当林逸飞一剑挑开凯文的进攻顺势刺中了他的胸口,时间戛然而止。
整个击剑室安静得只听得到两人厚重的呼吸声。
忽然,响起了拍掌声。
“小子……我该用什么来形容你的这一剑?”切尔西笑着,眼角微微的褶皱有一种深刻的魅力,“月球上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
林逸飞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如果说凯文?菲尔是一座山峰,那么自己总算攀上了第一块岩石。
“胜利对你很重要吗?让你一直忍受着我的嘲讽?我听说中国人的自尊心都很强。”切尔西走过来,取过林逸飞手中的剑,轻轻触摸着剑尖。
林逸飞没有回答他,只是面对面坐下,低下头来,“也许,我只是想要赢过某个人而已。”
“那个人很厉害吗?”切尔西不以为意地问。
“对,很厉害。”
“比凯文这个家伙还要厉害吗?”切尔西指了指身后的凯文。
“现在没有,但是以后一定会比他厉害。”林逸飞抬头看向凯文,有着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坚定。
几分钟之后,林逸飞拎着剑站起来,“我们继续吧!”
“我不想。我累了。我要喝啤酒。”切尔西直接躺在了地上,闭上眼睛一副困倦了的样子。
“别闹了。”林逸飞有些好笑,再看向不远处的凯文,希望他说上两句话。
但是凯文却摇了摇头,他很了解切尔西,知道这个家伙固执起来没有人能说动他。
“我做了你快一周的陪练,现在我只想喝几罐啤酒。”有人说过,切尔西自退役之后的生活就是泡在酒精里,而这样的生活整整有五年之久。即便这样在与林逸飞的对阵中仍旧拥有如此的魄力,那么他在肩膀没有受伤之前是何等能耐?
“酗酒对你的身体不好。”凯文说。
“年轻人,你说话的语气像我祖母。”
“我还有一周就要开始集训了,到时候会有队内排位赛,我不想浪费时间。”
“有些是命中注定的,孩子。就像我的肩膀会受伤,就像你没有一个好的教练但是却得到了凯文的青睐却只找到我这个酒鬼。有的时候我们奋力挣扎,并不能得到结果。”
“我想要的不是结果,我只是想而已。”林昭看着对方,思考着怎样的挫折会让阿尔文?切尔西这样世界头号种子选手说出类似“命中注定”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要面试了……一万次面试一万次失望……
73、77-78
“而我现在想的就是啤酒。”
林逸飞已经领教这个家伙的固执。细想之下,除了他教自己的这几天没见过他喝酒了。
“你喝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