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却令佑赫大感震惊。
马如其人。训练有素的战马,可以从主人身上感知到他的情绪和感觉,也会跟着主人的紧张而紧张,随着他的放松而放松。
人的真实心理,是可以靠表情靠动作掩饰的,但是动物却不会。
如此的身上,竟然也没有带一丝的杀气,不然敏感如马,是绝不会感受不出来的……
身后的军队有小小的骚动,看来感到奇怪的不止他一个。
他抬起一只手来,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他还没有猜出他的举动。
这个男人太狡猾,太阴沉,不能按照常理推断他的想法。尽管他未露一丝杀气,他还是不敢轻敌,怕他会耍什么花样,在如此箭拔弩张的气氛下,任何哪怕是最小的失误都会导致他全盘皆输。他必须谨慎。
他想的正当,那一人一马已经转眼到了身前。一个人跑到离他这么近的地方无异于找死,可是佑赫竟从那张沉静得过分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的慌乱。这个男人确确实实是自信得过份,完全是一副让人不可思议的胜券在握的神情。
忌于气势,佑赫眯起了眼,毫不躲闪的直视那双黑色野性的眸子。
而那傲然不群的两匹马,眼神似乎都在空气中相交激出火花。
不管你耍什么花样,我都有办法应付。
就算是……就算是你有文雨做为谈判的筹码!
如果说先前ju的举动让人捉摸不透却暗自替他捏把冷汗,那他接下来的动作就非一般震惊可形容了。
他下了马。
他的剑留在马背的鞘里。
他低下头将手探入怀里,拿出了一块东西。
佑赫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就觉得一块黑影直奔面上飞来,他下意识的一接,将它抄在了手中。
刹时全场所有的焦点,都由ju的怀里转移到他的手上。他不敢相信手中沉甸甸的触感,握了许多才在众人迫不及待的目光下展开手掌。
“哗——”伴随着骤然爆发的骚动,佑赫的脸色也同时转成苍白,头一次破天荒的呆愣着发不出声音……
全场唯一自始至终都没变过的,竟然就只有那孤身处在敌军营里的男人,仍然稳如泰山,处变不惊。
此刻的风云变幻对他来说,只是一场儿戏,看看就好。
我并不懂什么是精忠报国,我只知道,别人对我好,我便也对他好。别人要想害我,那我必定十倍奉还。
我才不是什么所谓的英雄之士,国仇家恨对我来说全是屁话,别想用这个牵绊我。精忠报国的人多的是,不缺我一个。我也不屑跟他们一样愚忠。
再说,北辽给我了什么?不过是十几年的痛苦经历而已,什么也没有!我领军出征,被掳的时候,竟然还要派人来杀我。
是北辽先背叛的我,现在却想让我为它卖命,门都没有!我当初,会领军杀到沙场,不过是为了证明我比张佑赫更强罢了。但是现在,我得到了更想要的东西,不想再为其它无聊的事情浪费时间。我要把之前失去的东西,浪费掉的岁月,好好的原原本本的补回来。
不过,我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走之前,我不想欠人家的情。虽然我是个只为自己活着的人,但个人恩怨却统统记得清楚。
这十万精兵可能是北辽的命根,对我来说,却有如粪土。
便是给了你,于我又有何损失?
他下了马,径直走到佑赫的面前,在人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探手进怀,摸出了金牌,那是代表北辽军权的令牌,皇帝之命,得之者便得北辽十万精兵。
“你的小随从在我这儿,这个,就当是聘礼吧~至于尾数,我想西林的皇帝老儿会给你的~”张佑赫,有了这个你要是还不赢那就干脆辞官买块豆腐撞死吧。
他随意的把手中的玩意儿抛给他,看见佑赫接住后脸色都变了,诧异的神色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他感到心里大爽,比小树林里羞辱他那番更爽无数倍,他翻身跨上马背,绝尘而去,“我先走一步了,这里就给你收拾,我可不是怕你,记得下次我们见面,再来比过!哈哈哈哈哈……”
转眼间,只剩下漫天飞舞的尘沙,以及被晒在当场的浩荡军队。两军对决岂能当儿戏,可佑赫手中这块沉甸甸的金牌,却明明白白的召示着讽刺的事实:所有的人都被戏弄了,连一向无败绩的张佑赫也算在内,全被那个男人摆了一道。
这算什么?!简直是笑话,其耻大辱!
“佑赫,你别这样啊!”打赢了还不爽的他还是第一次亦步亦趋的跟在大步如流星的佑赫后面,追得气喘嘘嘘,“佑赫,你走慢一点,你听我说……啊!”
前面急速的身躯突然停下来,他来不及收势,就一下撞上了佑赫的背:“哎哟……你冷静一下,咱们这回没费一兵一卒就打了胜仗,这不最好吗!”
“没费一兵一卒?”低沉的语气轻轻的重复着他的话,他才想接口,那张背对着他的俊颜已经倏的转了过来,眯起的黑眸里显而易见的怒火让heejun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身子也往后倾了一倾。
“那你告诉我文雨哪去了!”
“文雨……”文雨……
像是老天有意救他,沉默的时刻士兵的声音插了进来——
“报告将军,我们在十里外的地方发现了刺客的尸首。”
“死了?”佑赫皱起了眉,片刻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不用管他了,叫你们的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