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看着他,他的眼神有些闪躲,跟那些编着恶劣借口试图欺骗我的人一样。
我有些失望,又是一个投机份子,试图借救命之恩,以获得更多的利益。
我想到了报复兄弟团的最佳方案,重点在于我要不要跟他提前讲明。
他太蠢了,如果知道了,没办法配合好我,我决定不告诉他。
他问我想吃什么,我反射地说了葡萄干。
奇怪,我从来不喜欢吃葡萄干的。
他傻逼一样地说要出去帮我找,我看着他,我说算了,我怕他出去就被丧尸弄死。
他却执意要去找,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说,好。
这也算给他一个机会,他可以被丧尸弄死,可以直接抛弃我离开,也可以回来,回来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棋子。
——
我用藏在上衣里侧的异能发射器联系上了基地成员,辛东真蠢,他脱下我的衣服直接扔在了凳子上,动都没动。看在他这么蠢的份上,我可以在一切结束之后,把他圈养在身边,天天上他,他想要什么东西,不过分的话,我也可以给他。
我觉得我在辛东的身上,找到了久违的一点良心。
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心慈手软的人在末世活不长,所以当我做好了一切的前期准备,和之前抱头痛哭过的兄弟团们埋伏在小房子旁边的时候,我的内心极为平静,从未如此平静过。
我,兴高采烈地的从山丘往下跑,弟兄问我要不要上,我回答说,先看看,他可能有什么秘密的武器,或者设下了陷阱。
异能者的视线很好,我看他找了一圈,脸上很难过的样子,他一定是伤心了,我想。
弟兄又问我,上不上。
我说,再等等。
他开始做饭了,很用心的样子,隔着很远,我都闻到饭菜的芳香。
我突然不想抓他了,即使是为了利益,他可能也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了。
我转过头,对兄弟团说,他内背包应该装了什么东西,我们先回去吧。
他们脸上变幻莫测,我从不撒谎,因为过去没有必要。
他们在衡量我话语中的可能性。
我拖延了半个小时,然后听见我女朋友说,关越,你看,他把包打开了,里面都是零食,这傻逼,吃个饭还要就着零食一起吃。
得,这就是命。
我带头站了起来,我们绕了小房子一圈,然后辛东走了出来,他说他做好了饭,也带回来了我想吃的葡萄干。
我说,抓住这个叛徒。
事情开了头,之后就好办了,我看着辛东绝望的脸,还有闲心地想,那一桌饭菜,的确是可惜了,更可惜的是辛东对我的这一份信任。我想了个理由,就说我被兄弟团蒙蔽了,冤枉了他,他那么蠢,一定会相信的。
——
我下了打折腿的命令,随后转身离开,我没有自虐的习惯。
基地内最好的骨科医生,在我未婚妻家族里,我未婚妻顶着甜甜的笑,说让我放心,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她很乖,是个还算天真可爱的孩子。
上次抓辛东的事,怪不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下命令的还是我。
我没去看过辛东,这样对他好,对我也好。
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解决了所有兄弟团,我的双手沾满了他们的鲜血,他们恨,骂我背信弃义,我笑着插刀子,我说,因为是兄弟,所以我不用异能,亲手你们上路。
血洗之后,我擦了擦手,亲自去牢房里接那个蠢货。
我说出了编造好的理由,我说,对不起,愿望了你。
他回了一句,没关系,能当你的棋子,我也算有用。
辛东不是蠢货,我才是。
我帮他擦眼泪,我叹息,他不应该这么聪明的。
他这么聪明,我不能把他放出去了。
我在想,我是该杀了他,还是继续囚禁他。
然后,我听见他说,兄弟,我腿废了。
——
我把辛东从监狱里抱了出来,和他相比,我太不是个东西。
我杀了未婚妻,一方面因为辛东的腿,另一方面,也是她没有价值了。
我想着好好养着辛东。
但他突然获得了异能,一激发还是满级的。
我起了他可能会背叛我的念头,他就过来提醒我,要注意基地内的谣言。
我为他设下了陷阱,他转手杀了我派过去的诱饵。
基地的人连续不断地策反他,他杀了一个又一个,却一次也没跟我说。
长老开会喝着茶,跟我说,杀伐太重,容易激起民愤,我举起茶杯,泼了长老一脸茶水。
我跟他住在了一起,为了监视他,但他治好了我一直以来的失眠。
我摸着他的头发,又摸着他的大腿,我总希望辛东能杀了我,让我不必对他心怀愧疚,不必纠结该怎么对他。
后来,我终于意识到,他可能真的喜欢我,虽然,他总是否认。
我应该对他好一些,但他不需要我的照顾,反而照顾得我很好。
他为了征战四方,他为我解决公务,他是我最锋利的剑,是我最坚固的盾。
他像一个傻子一样。
我在听到联姻消息的那一秒,确定我爱上了他。
我抱着他,回我的房间,我想占有他,可是他并不想占有我。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去了已经成废墟的小木屋,我对我自己说,关越,你试着找找当年的葡萄干,如果找到了,你回去追辛东,如果没找到,你好好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