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男知道白锦艺说得没错,但他还是顶着昏涨的脑袋放起狠话:“我知道你为什么绑我,我和魏明胥的合约快到期了,我很快就会离开他。”
白锦艺冷笑一声,说:“你愿意离开他,他倒是也得舍得放你走。陈家男,你多待一天,就有多一天让他深陷的可能,我绝对不允许你再出现在他面前的。”
陈家男头晕得要摔进座椅里了,但他两手交错,掐着自己的两个虎口保持清醒,说:“我对他没有感情,不会纠缠他,最多最多,两个月,我一定离开他,你现在放我走。”
白锦艺忽然转头看向陈家男,然后笑了一下。此刻的白锦艺并不美丽了,两根飘带将她勒得面色泛红,但是这个笑容,陈家男总觉得瘆得慌。
紧接着白锦艺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亮着,上面亮着“明胥”两个字,通话时长三分钟。
白锦艺当着他的面按下了免提,魏明胥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陈家男,你现在就可以滚了,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陈家男颓然地跌回了座椅上。
第30章
魏明胥最近心情极差,还要分神盯着金姐的事儿,之前说定的预计开始抓捕的一个星期过后,他打电话给警局那边的人询问进展,警局说人是抓着了,但是现在还在境外,光是办手续押送回境内还得一段时间,再说金姐开始做毒品生意以后,身上背着数不清的大案要案,人口贩卖都得放到后边再审。
魏明胥急吗,当然急,但是已经等了十几年,就不差这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了,他按下心绪,再次拜托警局的熟人,一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警局的朋友是老熟人了,在电话里安抚魏明胥说:“魏总对弟弟这份儿心,十几年我也看得清清楚楚,要说结果近在眼前却始终看不到,我跟您一样急。您放心,这边儿审出来,第一时间我就联系您。”
挂了电话魏明胥情绪更差了,方才警局那边的解释与安慰并没有一丝一毫让他松口气。只要有一天没有得到弟弟下落的详细答案,那过去的每一分努力其实都是白费力气。魏明胥真的有些累了,离结果越近,他越能体会到心脏失重的窒息感。
屋漏偏逢连夜雨,魏明胥是听公寓安保给自己打来电话察觉到不对劲的。安保说有名年轻女性上了顶楼一直没有出来过,魏明胥挂了电话就想到白锦艺。
他给陈家男打电话过去,想告诉陈家男别理会白锦艺,但是没有打通。魏明胥的心瞬间便沉了下去。
一生中这是他第二次产生这样的感觉,第一次是许多年前听说他的弟弟丢失的时候。那种近在眼前却又即将失去的恐慌笼罩了魏明胥,让他拨了第二遍的电话。
两次无人接听以后,魏明胥总算回过神来,拨通了白锦艺的电话。然后他听到了令他最深感愤怒和羞辱的一段话。
魏明胥咬牙启齿,陈家男到底算什么东西,他是个什么东西。恃宠生娇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玩意儿罢了,魏明胥想,他滚蛋了,难道就没有人再能供他消遣了吗?
刚才强行让自己坚持,陈家男再跌回去,就彻底没力气反抗了。其实在陈家男看到白锦艺上门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自己死期将至,魏明胥的电话只不过是让自己死得更快更彻底了些。
白锦艺施施然从陈家男手里拿过飘带给自己系好,陈家男毕竟是一个成年男性,即便被下药,手上的力气依然勒红了白锦艺娇嫩的皮肤,她换了一种系法,巧妙地遮挡了一下。
魏明胥是个意外,但也不算太意外,白锦艺没避着安保和摄像走,就是存着让魏明胥知道的心思。旁观者清,哪怕魏明胥自己说对待陈家男不过是个小情人,可他的耐心和上心,绝不是对以往情人的态度。她要让魏明胥知道,纵使自己眼里容得进沙子,也绝对容不进他如此情真意切的偏爱。
按照计划,顾宁借着谈项目的名义约到薛旷,然后陈家男会被送到薛旷手上。薛旷一早就对陈家男有兴趣,到手的肥鸭子不会轻易放跑。白锦艺需要几张薛旷看起来和陈家男很亲密的照片好让魏明胥彻底放弃陈家男,当然了,如果有真枪实弹更亲密的,白锦艺也求之不得。
薛旷的行业和顾宁差之十万八千里,要不是顾宁邀请的时候诚意十足,而且放烟雾弹似的提起过他和魏明胥的关系,又明里暗里提起陈家男其人,薛旷根本不会来赴顾宁的约。
男人的征服欲就是如此,魏明胥因为当时放着他那个小情人在薛旷面前吃瘪,这极大地满足了薛旷的奇异心理,即便这只是一次逢场作戏的挑逗,过后也没有再联系过,但薛旷再度听见陈家男的名字的时候,依然勾起了他的兴趣。
车开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白锦艺不便现身先行离开,车里只有陈家男一个人。顾宁把薛旷带到车边,薛旷掀起眼皮朝车里看了一眼,冲着顾宁玩味着笑道:“怎么着,旧爱新欢打仗,让我当裁判?”
顾宁一笑:“到了嘴边又没尝到的鸭子r_ou_又给薛总送来,以示诚意罢了。”
薛旷到底扛不住那点儿诱惑,否则他也根本不会现身,他再次目光沉沉望向车里,顾宁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塞到他的手上,说:“这是车钥匙,房卡也挂在上面,薛总想在这里或者上楼去酒店都行。我就先不打扰薛总了。”
顾宁走了以后薛旷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