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懂了。”陈家男说。他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想法和感受,轻飘飘一句话就结束了先前令他耿耿于怀许久的问题。陈家男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意外,他在这件事刚发生的时候,甚至还会暗示自己,是魏明胥想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老老实实才会这样做。但是现在听到真实的理由,陈家男突然没什么可说的了。
陈家男什么也没再说,转身想打开阳台的门出去,但魏明胥惶恐不安地拉住了他。魏明胥知道不能让陈家男在这个时候抱着这种心情离开,否则他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可言了,这是一种失望到极致的沉默无言,魏明胥比谁都更明白这一点。
身体要比思想更快,魏明胥从陈家男身后抱住他,按住了他想要开门的手。
“别出去,别出去家男,你听我说。”魏明胥紧紧贴在陈家男身后,每一句话都让他费尽全力。
陈家男有些费力地挣了挣,发现挣不脱魏明胥的怀抱,他便不再动了,只平静地说:“你总说你错了你真的错了,总说以后会怎么样,但是你看,这么久了,你仍然不知道尊重是什么意思。”停了两秒,陈家男又笑了:“别说尊重了,你连坦诚是什么都不懂。”
陈家男叹了口气,说:“不然算了吧。你看,我也并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圣人君子,我就是心眼比针尖麦芒还小,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还很会蹬鼻子上脸。虽然那些事都是你我都在不知情的时候,处在包养合约里的时候做出的事情,但是这一页我真的掀不过去。”
陈家男说完,又想要开门,他忽略了身后魏明胥犹如一头震怒的雄狮子一样滔天怒火,陈家男是挣不开魏明胥的,他当然没能打开门。
魏明胥一把将陈家男转向面对自己,然后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下去,陈家男又是惊又是惧,两个人唇舌交缠,陈家男甚至还在懵的时候就被魏明胥掐着下巴抬起头,被迫承受魏明胥的凶狠攻势。
如果不说这是一个亲吻,陈家男几乎要以为魏明胥会吃了他,因为魏明胥的架势太可怖了,那完全是一种茹毛饮血式的攻伐。陈家男害怕极了,他既害怕这样强势的魏明胥,又害怕父母突然从房间出来看到阳台上亲在一起的两个儿子。
陈家男被魏明胥掐着下巴,魏明胥的唇重重地碾过陈家男的唇,陈家男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要没有知觉了,更可怕的是,魏明胥的手顺着陈家男的腰一路摸到了他的下边。陈家男害怕极了,他真的恨,恨魏明胥无耻,也恨自己怎么如此禁不起撩拨。
魏明胥终于退开了一些,但他还是和陈家男保持鼻尖对着鼻尖的亲昵姿态,魏明胥笑着问陈家男:“算了什么算了呢,我的宝宝?你看,你硬了。”
尽管魏明胥笑着,但陈家男在魏明胥的笑容里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玩笑意味,魏明胥还是那只震怒的狮子,陈家男几乎要瑟缩了,可他还是强撑着骂道:“你无耻!”
魏明胥颇为认可地点点头,说:“是,我无耻。”他摸摸陈家男的脸,给他擦了擦方才因为激动和害怕而在眼角渗出的一点点眼泪,低声说:“我之前总期望你自己能想明白,但现在看来你想不明白了。那也好,那就让我来吧。”
陈家男惊慌地闭上了眼睛,魏明胥便低头在他眼皮上亲了亲,说:“我的宝贝,你要永远记得,我不光是找了你十几年最宠你最疼你的哥哥,我还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你怨我恨我也好,打我骂我也罢,这都无所谓,但是你永远不要再想什么算了的事情,我跟你之间没有算了。”
魏明胥说完,终于退开一步,摸了摸陈家男的头发,说:“去洗洗脸吧。”
陈家男慌不择路地离开阳台冲进卫生间,他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为什么还会惧怕魏明胥,为什么还是一听到他说话就腿软,陈家男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
听到响动,魏衡远夫妇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魏明胥站在卫生间门口,魏夫人皱着眉问道:“小宝怎么了?”
“没什么,我跟他说让他这回跟咱们一起回去,我给他联系了一个效率更高的补习班,他不想走。”魏明胥糊弄起父母来脸不红心不跳。
魏夫人才不相信他,质疑道:“小宝刚才明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丢的,他知道了这些,还会跟你讨论要不要上补习班的问题吗?”
魏明胥已然破罐子破摔,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跟他说了,所以他才不肯走,这不是在跟我发脾气吗?”他笑了笑,把父母往房间里哄:“你们二老别c,ao心了,我来吧,人不大脾气挺大,犟着呢。”
卫生间薄薄一扇门并不隔音,陈家男把门口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简直不敢相信魏明胥居然是这种人,愤怒之下他立刻打开门,皱着眉冲魏明胥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魏明胥还没开口,魏衡远就发话了:“小宝,你来跟我们说,刚才你们俩怎么回事?”
陈家男要怎么说,他难道要告诉父母,你们的大儿子把小儿子按在墙上强吻吗?这太荒谬了,哪怕魏明胥已经做了,可陈家男还是说不出口。
魏夫人看陈家男皱着眉头犹犹豫豫,便哄陈家男道:“明胥如果欺负你,你告诉爸爸妈妈,看妈妈不打断他的腿。”
魏明胥脸皮厚如城墙,绕到魏夫人身后捏着她的肩笑道:“哟!母亲大人!您可手下留情饶了儿子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