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桌上的酒就往敏之唇边送了去。
敏之被几人围拥着闪避不及,只得勉强被灌了一杯烈酒下肚。顿时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喉咙一路烧到了脾肺,身子也跟着开始发热起来。
“喝喝喝,”那几个公子素来顽闹惯了,又端来一杯酒递到敏之的唇边,“贺兰公子是咱们这儿酒量最佳的,只喝三杯算不得什么。”
敏之一手挡下酒杯,抽了个空隙赶紧开口道,“敏之旧伤未愈,今日不能喝酒,还请各位见谅。”
话音才落,便听见那几个公子纷纷大笑起来,“贺兰公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依我看贺兰公子这是过于自谦,平日里不是这个玩法,是不是啊?”另一个公子笑嘻嘻地跟道。
“正是,”隔着一人站在敏之左边的公子接着道,“莫不是贺兰公子又想到新玩意儿,说出来让大伙儿也跟着乐呵乐呵。”
几人纷闹着非要敏之连喝下第二、三杯酒,敏之无法,只得扳着脖子喝了。
因祸得福
罚了敏之的酒后,几个公子又接着闹开了。划拳的划拳、喝酒的喝酒,并不时地邀上敏之陪喝几杯。
敏之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划拳后,只觉万分无趣,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时,那邀敏之前来的赵安公子顶着三分醉意一手揽上敏之的肩膀,笑嘻嘻地道,“无趣,实在是无趣得很!”
见赵安公子发话,那划拳嬉闹的几人停下动作齐齐望着他道,“依你之见,如何?”
赵安公子半边身子的重量全靠在敏之身上,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端着酒壶,颇感神秘道,“今天难得贺兰公子也在,咱们就去街上走走,如何?”
一众人立刻反应回神,皆都相视大笑起来,“好主意,好主意啊!”
独留了敏之一头雾水暗自愣神。既是‘街上走走’,为何几人神情这般古怪?
才刚想完,只见赵安将酒壶往桌上一扔,也不管那壶倒在桌沿洒了一地的酒水,揽着敏之就往外走去,“贺兰公子,今儿兄弟几个可是特地为了你,才作陪同去街上的。一会儿你要是尽兴了,可别忘了兄弟几个啊!”
后面跟着那几人也笑嘻嘻地道,“就是。贺兰公子每每想的好玩意儿,既新鲜又有趣。”
几人说笑间,已经走到了楼下。敏之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风若廷,想要回去找他问清楚,身子却被赵安公子揽着动弹不得,又见赵安唤人牵来几匹骏马,不由得疑惑道,“不是说出去走走么?要这马儿做什么?”
那几个公子之前便已喝了不少,敏之来后又跟着闹腾了许久,几壶黄酒下肚,早已酒不醉人人自醉。如今见敏之这般相问,皆哈哈大笑起来,“到底是贺兰公子,说话就是打趣。”
“看来贺兰公子是有更好的玩意儿了,”后面一公子伸手拍上敏之的肩膀道,“说来听听,让咱们兄弟几个也能跟着沾沾光。”
一阵胡乱嬉笑后,无一人正面回答了敏之的问题,反而推搡着让他坐上了其中一匹白马。
敏之第一次骑马,坐在上面只觉手足无措。还来不及回头看风若廷是否也跟着上马,旁边直接翻身跳上马背的赵安公子伸手一甩鞭子,催促着马儿朝前狂奔而去。
左右后方坐稳马背的几人也跟着双腿一蹬马肚,赶着马儿往赵安离去的方向追去。
几匹马儿同时撒蹄狂奔,连带着敏之的马也跟着跑了起来。
四、五匹骏马奔驰在长安大街上。以赵安为首的几名公子在策马进入朱雀大街后,纷纷扬起手中的鞭子抽向路边的行人、摊位。一时间,哭闹声、惊呼声、闪躲声、叫骂声,纷乱而起。
许多闪避不及的行人皆被长鞭抽中,霎时衣衫破裂,皮开肉绽。而那些被马儿踢翻或是被鞭子卷跑的小摊位,则是货物洒了一地,凌乱的散落在街上的每一处。
敏之抓紧手中缰绳跟在后面奔驰,眼见赵安公子等人如此疯狂玩乐,不但生生摧毁了这大好的繁华街道,更是无端伤及过往行人,当下心中既感震惊又觉生气。
也不及多想,敏之双手用力一拽缰绳,试图使马儿停下脚步。谁知那力道用得不对,让马儿嘴角感到一阵抽痛,反射性身子扬起,将敏之狠狠摔下了马背。
敏之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被随后赶来的风若廷抢前扶起。
不等风若廷替自己查看伤口,敏之忍着脚上的剧痛一瘸一拐地走至路边一哭泣的小女孩面前,伸手轻抚她脸上那道刚添上的狰狞伤疤,心中猛地一阵揪痛,“是不是很痛?”敏之怜惜地看着那小女孩稚嫩的眸底布满了惊恐与委屈,顿时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内疚,“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劝阻他们……”
话还未说完,只见一只手从旁伸了过来将敏之用力推开,敏之未曾做防身子往后跌了去,被及时赶来的风若廷一把扶住。
“滚开!不需要你来假心假意。”一妇人将小女孩抱在怀中,防备的目光在看向敏之时迸射出一股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憎恨,“这长安是你的,我们的命也是你的!”那妇人怨恨的神情仿如要将敏之生吞活剥般,“你只顾拿我们的命玩乐好了,人在做,天在看!”
妇人的怒斥声引来其他路人的纷拥而至,“每月都要折腾我们几次,这还是在天子脚下,当真是没了王法了。”
“每次都仗着骑马跑得快欺负我们未瞧清楚,今天你自己落单,我们也要让你尝尝被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