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现在也不在家。”
“骗谁呢!”许安宁气坏了,指着停在外面待命的商务车,“车都还没熄火,怎么人就不在家了,是刚回来还是准备出去啊?怎么睁着眼净说瞎话呢?”
老王为难的干笑,就是不开门。
迟小捞远远眺望二楼的窗口,明明玻璃反光什么也看不见,可就是隐隐感觉窗子后面有人。
尹少阳,你不想见我么?
许安宁还在和老王翻扯,迟小捞拍拍他的肩,“别争了,我们走吧。”
许安宁气恼的瞪了老王一眼,返身跟上了迟小捞,他没紧跟上去,留了两步距离吊在后面。
迟小捞的背脊一向挺得跟标枪似的,这会却像是被无形的重量给压得抬不起头,许安宁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移开了目光,不忍心看前面那个颓丧的背影。
老王叹了口气,进了大宅,上二楼推开书房门,一眼看到尹少阳还站在窗前。
“少爷,车准备好了。”
尹少阳拔下嘴里叼着的一根熄灭的烟头,摁进了烟灰缸,烟头早已经熄灭了,他却不停的在烟缸的碾压,半弓着身体,沉声问:“他说了什么?”
老王垂手站在一边,摇摇头说:“没说什么,保镖已经跟上去了,刚有人说小少爷正往这边过来,您是等他一会还是现在去公司?”
“去公司不急,这几天看那些老东西的一张张脸都要吐了,你下去吧,等人来了让他直接上来。”
十分钟不到尹春晓就到了,头发被风吹乱了,还缀着一片落叶,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质问:“我当你多大能耐,原来走投无路了,缩家里跟个龟孙子似的,我问你,为什么不见迟小捞?”
尹少阳点了支烟,看也不看他,“不止不能见他,你也少跟我打搅,没什么建设性的提议就先滚吧,这几个月没事少回大宅。”
“什么意思?”尹春晓往前走了两步,在尹少阳对面的沙发坐了,“ 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他妈倒是放个屁啊,这么蒙着人是几个意思?老头子把尹氏交给你手上,不是给你胡来的!”
尹少阳揉揉眉心,低声说:“匝道改造计划,当初项目拿的太容易,我也没多想,启动后被老陶推了一把,原先谈好的银行不给放贷,所有说得上话的人这会都用各种不同的理由搪塞,这些你都知道了吧?”
尹春晓点点头,“陶家老爷子不是和你姥爷有交情么,你这到底是干了什么,惹着了陶家这尊大佛,连交情不顾了,非得这么整死你?”
“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去年华子生日宴,唐尊找小麻子借了一张附属卡混进去了,可能闹了点事,摆了老陶一道,紧接着华子跑了,据说是去找那个假洋鬼子,老陶这是有气没处撒,变着法找我的茬。”
“唐尊?”尹春晓皱眉,“他只是一个舞蹈编剧,能和陶家扯上什么关系?”
尹少阳瞟了他一眼,没见过大世面的愣头青就是脑筋转不过弯,“你还想不明白?唐尊他如果只是一舞蹈编剧犯得着去找陶家的麻烦?他不为钱不为权,摆了陶家一道然后跑路,你说他是什么身份?”
这么一说,尹春晓就大概明白了唐尊是什么来头,关于政治方面的事水太深,不是他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能掺和的。
“所以,你不见迟小捞是帮他避嫌?”尹春晓问:“不告诉他这事,是怕他为了你干傻事,往自个身上揽?”
“陶家谁也惹不起,小麻子万一露了脸,我也担待不起。”尹少阳淡淡说:“何况还有我姥爷,他是个急性子,这事要让他知道了,准得找小麻子的麻烦。”
“那这个项目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老陶估计也就下这么一个绊子,能撑过去最好,撑不过去,最多被拉下董事长的位置……子公司怕是保不住了。”
他垂下头,建设集团是他投入心血最多的企业,就这么没了……
落进四面楚歌的困境,只能八个字总结,他幽幽叹道:“无过之险,非战之罪。”
换在过去,尹春晓必定要落井下石来个痛扁落水狗,可现在,他心里竟然隐隐作痛。
尹少阳飞扬跋扈的样子看多了,如今这个没人依靠仍然坚持扛起一切的男人,这一刻明明怀揣满腹落寞却假装无所谓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定格在记忆深处某人的形象,他曾以为那个人无所不能,不想却被病痛打败,跟他侧面极像的尹少阳此时委顿的形象突然就高大起来。
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开口:“你需要多少资金周转,我可以把白帝的股份卖了……”
“你这是在掌我的嘴!”尹少阳打断他的话:“白帝是爸留给你的,你自己留着吧,真要帮我的话……”他停了下来,心尖子钝疼让他脸部肌肉有些扭曲,挣扎良久,终于沉声道:“这个月十二号,小麻子带小满去美国做微创手术,你要是有空,就陪着他一块去吧。”
尹春晓意味不明的凝视着他,好半晌,他一笑:“把他托付给我?就不怕我把人给拐了?”
“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还真没那本事!”
“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第六十六章
许妈妈紧紧抱着小满,来回蹭着宝贝儿的嫩脸,哽咽道:“听说要在身上开三个小孔,我这心里想着都难受,小满整个上半身都没有巴掌大,这可怎么受的了……”
“好了好了。”许安宁信口开河的安慰许妈妈:“美国的麻药能管三年,保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