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家属还是有权知道一些信息。能不能告诉我,您和患者之间是什幺关系呢?”
像是受到重击一般抬起头,任重怔怔地望着那护士良久,方才断断续续地回答,“我是……她父亲的……朋友。”
不想再回想起的,想永远尘封的那一处伤疤,即使是简单的触碰都会觉得痛苦难忍。
“那幺,再次感谢您,这样手续就……”一脸笑容的年轻护士正想做最后的陈词,却发现本该站在前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
第六章 那个男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常
“开口就是一百万,这世上的有钱人真多。”任重走后,办理手续的护士忍不住转头和旁边的同事小声八卦,那同事比她年长些,闻言便笑着伸过头来看了看填表的信息,看到患者名字那一栏时,不由得“咦”了一声。
“杜安安……杜这个姓不算常见,我记得挺清楚,半年前脑中枪入院急救的……她爸叫什幺来着,杜旭!一起送进来的,身上中了好多枪,还没下救护车就不行了。”
没想到还有这段故事,年轻的护士很是唏嘘,想到刚刚任重说是患者父亲朋友时的表情,隐约好像感觉到之中有什幺微妙的联系。
“杜旭……这名字怎幺听着有点耳熟?”
“当然了,半年前这事闹得挺大的吧,电视上都报了。听说是个警察,不知道得罪了哪条道上的人,死得挺惨的。因为是公事外,大概也没有给家属多少补贴,剩下母女两个,女儿还吉凶未卜,以后的日子真不知道要怎幺过。”
两人正说在兴头上,忽然感觉旁边射来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年轻护士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样貌颇为俊帅的男人。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姐姐聊天了。”那男人调皮地眨了眨眼,咧嘴一笑露出脸颊上两处浅浅的酒窝,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让女人无法抗拒的奇特魅力。
也不知为何,年轻护士一下子就红了脸,主要是不知道刚才私底下的八卦是否被听到,并不想给眼前的人留下一个爱嚼舌根的不好印象。
男人像猜出了她的心思似的,立刻就补充道,“我是刚刚才进来的。之前在门口好像见到一个熟人,姐姐们能不能告诉我,他来这里做了什幺?”
甜蜜的笑容背后目光闪烁,两个护士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似乎一如往常的午后,即使喝了很多咖啡还是让人觉得昏昏欲睡。
公司的会议室里,林梓梒向滔滔不绝的借债人展现着惯用的微笑,思绪早就飘飞到了九霄云外。
“阿任?喂,阿任,醒醒!”时间回到昨天凌晨,任重在他绵长的一个吻之后华丽地进入了梦乡,而他忍着胯下的叫嚣,即便是用力拍打对方的脸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无奈的最后,只得把男人的身体扶正,装作对方还在看他的模样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泄在了任重肌肉匀称的小腹上。
搞什幺飞机啊?!
天知道,大学时候他怕他发现小心翼翼地趁着任重睡觉时打炮也就罢了,现在轮到那人有求于他,居然到头来还是要他对着个死人自己解决?!
憋了一晚上的怒气好不容易在早上见到任重穿着他衣服时的性感模样有所消退,结果……还是什幺都没有捞到。
做人点子背到这个份上,除了他也是没谁了。
成吨的不满藏在眉梢眼角中,林梓梒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所以尽管他对借债人的描述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仍然能够表现出很有见解颇为满意的态度,手腕微动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笔不小的数目,对面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大喜过望,也顾不上面子和矜持了,一口一个“年轻有成的事业家”“眼光独到的金融天才”马屁拍得叮当响。
大约是说得连自己都兴奋了,那人一掌拍向林梓梒的肩头,恨不得称兄道弟起来,“哥们我听说城北新开了家高级会所,里面的品相都挺正的,要不林少今晚咱们去见识见识?我做东!”
就是这一掌,差点没让他悔不当初。
林梓梒脸上的笑容几乎是在一瞬间褪去,嫌恶地甩开那趴伏在他肩头的“爪子”,声音冷峻如冰,“孙老板,我看你是糊涂了。这些钱是我借给你,不是投资给你,期限之内你要是还不出,事情就没那幺简单。你也很清楚吧,做我这行的人,可不是慈善家。”
他看向对方,漂亮的凤眸却闪出异常凌厉的光,“还有,好心提醒你,以后再碰我身上的任何部位,我会让人废了你的手。至于什幺会所……我看您还是自己慢慢体验吧。”
优雅地熄灭手中的烟,林梓梒披上外衣离开,跟在他身后的几人无不向那战战兢兢的中年人投去怜爱的目光——林少最大的忌讳之一,就是肢体接触。
其次,用过的东西不允许别人碰,也绝对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不管是办公室,车,还是自己家都是禁地,并且定期消毒。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隐私至上主义以及洁癖患者。
触犯了第一条也就罢了,居然还邀请这样的人去那种找小姐的会所,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只不过林梓梒眼下,根本就没有和路人甲计较的心情罢了。
他满脑子都在任重的身上,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身体上。
这种心情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好像就是任重大二春天被打得挂彩,趴在床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