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那个人的腿,哑声嚷着救命。
席尔斯皱着眉头看着抱着他小腿的人,本来想一脚踹开,但是看到他身上穿着仆役的服饰,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个仆役是怎麽进入密道的?对方发抖得很厉害,看来待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席尔斯想不起来他有吩咐过阿萨奇把哪个仆役丢进密道里啊?而且就算真的要「处理」,也不会让他完好无伤的在密道里爬行。
「大胆!」阿萨奇一脸戒备的拉开那名仆役,并单膝跪下替席尔斯擦了擦鞋,仆役似乎没注意到自己抱着的是谁的腿,他只知道他接触到很久没接触到的人!他被这阴冷又黑暗的环境逼到发疯,好不容易才接触到温暖和光线,便本能的朝热源靠去;阿萨奇没料到那名仆役被拉开之後竟然迅速抱着自己,阿萨奇想把他甩开,但却被席尔斯喝止了:「慢着!带他出去,弄乾净之後放在小房间里。」
「……是。」阿萨奇不懂席尔斯这麽做的用意,但是身为一名忠心的骑士,只要照着主人的吩咐做就行了,不用去质疑为什麽。
席尔斯决定留下这名仆役的原因是:他让他想到自己小时候养的一只狗。也是这样黏人,无论自己对牠怎麽打骂,那只狗总是傻呼呼的朝自己扑上来,最後……席尔斯甩甩头,叹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情绪,领着抱着仆役的阿萨奇推开密门,进入华丽,但充满阴谋和算计的环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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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仆役的身体状况非常虚弱,席尔斯悄悄叫了兰卡过来帮他看诊;兰卡却说他只是饿太久再加上轻微脱水而已,只要吊个点滴就没事,席尔斯点点头,看着兰卡帮那名仆役打营养针,并拎起自己的包,一跛一跛的从密道离去。
「宠物……吗?」昏睡着的仆役抱着自己的手微微收拢,单纯出自於对体温的依赖而不是企图拿匕首行刺他;席尔斯叹了口气,挪了个位置,让仆役靠着自己的颈窝,并温柔的拍着他的背,安抚他那仍在发抖的身体。
席尔斯其实很渴望身边能够有个人,能让他触碰、让他亲近;为了防范来自自己哥哥的阴谋,整天疑神疑鬼的感觉实在让席尔斯心力交瘁,但是他出身於宫中,自然避免不了这种勾心斗角环境;因此,席尔斯除了自己培养起来的几个亲信以外,是谁也不信任。
虽说席尔斯相较於其他人,比较信任自己的属下,但他还是保留了一块,并不是完全的把信任托付出去;像是阿萨奇跟着他那麽久了,还是无法理解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席尔斯总是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会直接下达指令,让阿萨奇去办。
这名仆役……让阿萨奇下去查查好了,如果真的是自己兄长派来的人,就算自己再怎麽舍不得,还是得把他「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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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光线出现时,提米就知道自己获救了。虽然後来怎麽样了他不晓得,但是一直有个淡淡的柠檬香味安抚着他的情绪,还有双温柔的手抱着他,不断地拍着他的背,拂去他心中的恐惧。
提米缓缓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依旧处在昏暗的环境当中,但不是完全黑暗,一旁点了小灯,散发出温暖的鹅黄色光芒,身下还有柔软的床舖……脱离密道了吗?提米放松的叹了口气,闭上眼,但随即想起一个问题:自己在哪里?脑中最後的印象是他抱住了一个人的小腿,然後他就失去意识了。
有谁能够在密道里走动?想到这点,提米倒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发现有双冷酷的,像野兽般发着光的眼睛正盯着他,提米慌慌张张的从床上滚下来,趴在地上,不断地发抖,因为他看见那人腰间有一把佩剑!肯定是过来把他灭口的吧?
这时候照理来说应该要说一些替自己澄清的话,但是提米已经吓到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麽;阿萨奇挑眉,握着剑柄,本来打算提米一辩解就直接把他砍了,但是提米却没说话,让阿萨奇没有下手的理由。阿萨奇揉揉眉心,对於这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仆役感到很不耐烦,但是席尔斯说要留人那就得替他过滤一下,免得拉斯塔又派什麽奇怪的人埋伏在席尔斯身边。
「名字?」有点沙哑的嗓音响起,提米愣了一下才发现那名灰色头发的骑士正在询问他,提米结结巴巴的回答:「提……提、提米。」
「叫提米还是提提米?」阿萨奇在脑内思索着皇宫的仆役名单,不记得有谁是提提米,提米又重复了一次,只是结巴的太严重,说了等於没说;阿萨奇叹了口气,换了个方向问:「哪来的?」
提米愣了一下,这是问他出身吗?他不知道呀!他是在森林的小径旁被捡到的,是哪座森林?梅拉普平常外出是走哪条路线?科辛城吗?如果自己在那附近出现,是不是就是科辛城的人?
由於提米想得太久,阿萨奇认为他正在编织谎言,遂抽出佩剑吓唬他,提米紧张的咬到舌头,急忙挤出一句:「梅、梅拉普!」
「…………」梅拉普是皇宫内的一名管家,并不是地名或服务单位,这小子怎麽会这样回答?嘛,至少知道他是谁管理的仆役,再下去查名单就知道他是提米还是提提米了。
「铿」的一声,阿萨奇收起剑,提米被那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吓得魂不附体,阿萨奇则是盯着他看,心里思索着目前皇宫内的势力分配:主要分为三派,一派是支持大王子拉斯塔的人,另一派则是支持二王子席尔斯,最後一派则是中立,是其他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