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的房间加起来还要大!精雕的梁柱,彩绘的天花板,还有那张可以五个成人并排躺在一起的床!如果王子的房间就是这种大小了,那国王的寝室该是怎样的一个规模啊?
「你还要我动手吗?」席尔斯冷声道,提米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带到房间内附设的浴室中,他困惑的眨眼,不解的看着席尔斯,席尔斯叹了口气,突然能够了解这名仆役很乖的原因了:太笨不懂得去惹事,而不是为求自保才保持低调。
「洗澡,快点。」席尔斯又推了他一下,提米反应过来,略觉得尴尬的低下头,怯怯地伸手要替席尔斯脱衣服,席尔斯抹脸,重重地叹了口气,提米吓得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小的……小的没有……」
「我说,你,洗澡。」这名仆役的反应还能迟钝到什麽程度啊?席尔斯随手抓了条浴巾丢在提米头上,提米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回头望了望那有着夸张雕刻的浴缸,然後呆呆的看着席尔斯,似乎是在等他允许。
席尔斯将盖在提米头上的浴巾拿开,决定自己来。不然等这名仆役理解他的意思会等到天荒地老!他扭开水龙头,开始放水,提米完全不懂二王子要他干嘛?要洗澡的话为什麽不让自己脱他的衣服?提米维持匍伏在地的姿势,等着席尔斯吩咐,但是席尔斯见他完全没有要脱衣服的动作不禁觉得有点火大,开始去扯提米的衣服:「你连脱衣服都不会吗?」梅拉普到底怎麽挑的?竟然挑一个那麽笨的仆役进宫!
「会、会!」为什麽自己保持乖乖的不动反而招来王子不快?提米红着脸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扭捏的站在一旁——虽然仆役们有公共的澡堂,但提米总是挑人最少的时候去洗澡,因为他不太习惯身体被人看光的感觉。席尔斯双手插腰,看着浴缸的水位差不多了之後,一把将提米推了下去。
「噗!咳、咳……!」提米扑腾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抹去脸上的水,然後笨手笨脚的拿起搁在一旁的沐浴球,看了看席尔斯,困惑道:「呃……殿下?」不是要自己帮他刷背吗?那为什麽殿下不脱衣服?
席尔斯放弃跟这名仆役沟通,他直接卷起袖子,拿起洗发精,往提米头上倒,提米这才发现洗澡的主体竟然是他自己!他慌慌张张的想拿开席尔斯的手,结巴道:「殿下……殿下!我自己……」
「闭嘴。」笨得要死就算了,讲话还不清不楚的……席尔斯拿掉了提米绑头发的绳子,很随意的扔在地上,看他被泡沫迷了眼睛却又不敢抹掉的样子,一脸无辜的模样,觉得好笑,伸手替他抹了去,提米努力眨着发红的眼睛,想道谢却又怕自己说话会惹恼王子,只好照着梅拉普教的:低着头,没吩咐不要出声。
嗯,稍微骂一下就那麽乖,这仆役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好控制,就是太笨了点。席尔斯看提米理解要洗澡之後便放手让他自己去做,提米不敢泡在这豪华的浴缸里,他离开浴缸,笨拙的拿着水杓替自己冲洗乾净,等洗好之後也不敢拿浴巾把自己擦乾,就只是怯怯地站在原地等着席尔斯的指令。
「喏。」席尔斯把浴巾丢给提米,然後叹了口气,觉得很疲累,一边脱下自己沾湿的衣服一边往床的方向前进。提米包着浴巾,不太能适应这种高级沐浴精的香味,因为那害他很想打喷嚏。
洗完澡然後呢?提米看席尔斯躺在床上,心想自己是不是该过去帮他按摩什麽的?不过自己没学过按摩,会不会搞砸啊?
「过来。」席尔斯对悄悄从浴室探出头来观察他的提米招手,提米一颤,连忙小跑步到席尔斯面前,正要跪下去等候他吩咐时,席尔斯不悦啧了一声:「你还想再洗一次澡是不是?」虽然房间天天有人打扫,但在席尔斯的认知里,地面是用脚踩的,无论擦几次都还是脏。
「……不、不是的,殿下。」提米终於发现席尔斯不喜欢他趴在地上,恢复站姿,但是低着头不敢直视席尔斯,紧张的扯着身上的浴巾,不知道该怎麽做?
听说二王子很喜欢听惨叫的声音,所以会虐待奴仆,以前还听说他叫人把一只狗吊起来,一刀一刀慢慢割去牠身上的皮肉,那狗凄惨的哀号回荡在花园里,让提米整个星期没睡好……现在是不是轮到自己了?
提米红了眼眶,但是席尔斯没发现,他一把拉过提米,让他跌在床上,然後手脚并用的抱着他,让他把脸靠着自己的颈窝,接着在他发间深吸了一口气:湿润而带着温度,这就是人类的味道啊……席尔斯放松的将那口气给叹了出来,自己孤独太久了,竟然得这样寻求慰藉?连席尔斯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不过他真的需要休息一下,好打起精神来应付拉斯塔下一波的算计,以保护……
「…………」提米完全傻眼,这是到底怎麽回事?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从头顶上逐渐沉缓的呼吸声可以研判:殿下睡着了。提米想抬头看一看,但又怕自己的动作惊醒了席尔斯,只能僵硬的维持原姿势,打算等殿下翻身之後快点离开这张床!自己一个卑贱的仆役竟然躺在殿下的床上?被梅拉普知道了肯定直接送到惩戒处那边去吧!提米想到惩戒处那边是使用鞭刑,不禁抖了抖:只要不伤到骨头就没事,可以达到惩罚的效果又不会太快把仆役弄死……就是皮开肉绽的看起来非常可怕。
可是这令人安心的淡淡柠檬香又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