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
“好,好,好!好一个‘只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陆衍浑身充斥着愤怒和怨恨,如若不是蔺相国和清扬侯要给蔺诃做媒娶妻,他又何苦纳了这么些人进入后宫?如若不是他们一步步紧逼,他又如何会做出如今这些不可后悔的事情?
好一个只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谁又知道,他也不过是只求一人心,可是谁有能成全了他?!
而她,区区一个子侯之女,竟敢拿蔺诃做因来威胁与他。
陆衍怒极反笑,笑的肆意张狂,笑的青筋勃发,笑的浑身颤抖。
好一个张婧婉,不仅在所有朝臣面前驳了他的口谕,还想需求成全?真当他这个帝王是让人任意踩踏的吗!
噗通噗通,如下饺子般,台下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然而,不等任何人开口求情,陆衍已经一道令下,让御前侍卫捉拿了清扬侯张勉和其女张婧婉,押入大牢,等候审讯。
陆衍明言,清扬侯嫡女张婧婉殿前失德忤逆圣听,其父管教不严使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数罪并加,一同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说完,陆衍看都不看他人,带着怒意,便是拂袖离开。
待陆衍走后,朝臣们这才颤巍巍的起身。一个个被言辞大胆的张婧婉吓怕了,那张婧婉确实是其言可诛,不说每朝帝王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了,就是贩夫走卒都妻妾一家。更何况,清扬侯自己都是妻妾成群,他教出来的子女,竟敢当着帝王面要求一人心……
仔细想了那么一想,此时在场的大臣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生恐再生变故,竟是一个个连招呼都不打的,就匆匆离宫了。
徒留下,还静立在殿下的蔺相国,和那微弱的叹息。
……
陆衍当日回了寝宫自是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其后的几天也没消停,陆衍冷着脸上朝,无事就直接宣布散朝,求情的让他们直接闭嘴,不求请的也看着辰帝脸色不对也没有折腾出什么新花样。
就这么过了三四天,而清扬侯和张婧婉,也在大牢里关了四天。
到了第五天,刑部传来消息,清扬侯一家贬为庶民,其族人可免一死,却需充公家产。而其女张婧婉,便是直接送往军部,充当军妓。
陆衍昧着一丝私心,终是打算毁了张婧婉。
等消息扩散传递后,蔺相国却是第一个差人送了帖子,希望能觐见圣上。
陆衍晾了蔺相国半饷,才终于在夕阳将要西下的当口,宣他觐见。
“老臣,请求圣上收回成命。”蔺相国噗通一声跪下,对着陆衍就行了大礼。
“蔺相国,朕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清扬侯其女犯下的过错就是诛灭九族亦不为过,朕赦免了他们全家不死,你到是上赶着来找不自在了?”陆衍虽说只有十九岁,却把持朝政整整三年,而其登基之前,具是以帝王之质培养,从三岁至十六岁先帝驾崩,可说,辰帝对于朝廷的熟稔和掌控,完全不输于先帝。
辰帝虽然年轻,却依然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而今,蔺相国却以一人之势,来挑衅皇命。
“圣上明鉴,清扬侯一家自先帝在时便忠心耿耿,所得侯位也不过是一世。其女虽说有过,圣上就算看在先帝的面上,也不至于让一个刚刚年满十六的女子去当军妓啊。圣上,即便是将其贬至边关服役,也总比,总比让她……”
蔺相国说着说着,却是哽咽了起来。
张婧婉可说是他看着长大的,相侯两府也是交情颇深,先不说当时两家差点结为亲家亲上加亲,即便是如今入了皇族宗室,两家也段不可能交恶。
现如今,侯府出了这事,怎么说跟他也断不了干系。若不是、若是不……
蔺相国突然有些悔不当初了,早在蔺诃一直未娶,而圣上又与他过于亲密,他也不至于,不至于这么急切的想要儿子成婚生子!
自古帝王心难测,他如此,也是迫不得已啊!
是他,是他对不起侯府,对不起张勉一家啊。
蔺相国跪在冰冷的地上,老泪横流。
可惜,陆衍终究不会为之动容。他想毁了张婧婉,便不会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既然她连妃位都看不上,那么,就充作军妓便是。如此,蔺诃也不会再和她有什么牵扯才对。
这么想着,陆衍更是一口回绝了蔺相国的求情,随后看也不看依旧跪在地上的人,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最终还是大太监看不过眼,这才堪堪上前扶起对方,说道:“蔺相国还是请回吧,你年纪也大了,这么跪着,也是伤心伤身。再者,侯府跟你相国府又无甚关系,旁人都不敢来求情怕引火烧身,你又何苦为了别人惹怒了圣上。圣上金口玉言,你也别再做第二个忤逆圣上的人了。”
大太监说完,这才叹了口气转身向着陆衍消失的背影跟了过去。
蔺相国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终是离开了,他在一步踏出皇宫时,转身静默的看了一眼高大而威武的城门。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朝时刻,蔺相国却命家中侍从举着他的乌纱帽和朝服,放在了殿外。
陆衍一上朝,就是惊怒交加,一气之下,他不仅摔了玉玺,更是直接命人把蔺相国也给收监了。
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谁也不曾想到,这不过短短的十几日,竟是朝堂巨变,事情发展迅速到大家都来不及防御和阻止。
陆衍停了三日早朝,又自己在寝宫中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