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这么屈辱的绰号!
他开始怨恨,故意拉拢了同学疏远沐泽,心想着哪怕有一方面,让沐泽输给自己。比如:看,我的朋友比你多。
可是,沐泽偏偏生性凉薄,根本不把这些当回事,静静地坐在位子上,摆出一副岁月静好的姿态,让人更为恼火。
这招不成,孟旭开始玩阴的,趁人不备,把手表搁在了沐泽的铅笔盒里,然后故意咋咋呼呼,说手表不见了,明明放在桌洞里的。
这事闹开了,老师一声令下,同桌之间互相搜身,包括对方携带的一切物品,定要把那行为恶劣的小偷逮出来。
而沐泽,坦然打开了铅笔盒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这块手表哪来的?!
同桌先没说话,后位上的男生却大惊小怪的吆喝起来,“是沐泽!”
沐泽的身子一僵,急忙摇摇头,“不是我,我根本没拿。”毕竟是小孩子,被人这么栽赃,多少有些慌乱。
众人嗤笑了一声,“撒谎,明明是你偷的。”
百口莫辩,沐泽突然看向了孟旭,那孩子有些心虚,急忙低下头去,余光里,却瞥见沐泽静静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将手表放在了自己面前。“我妈说过,人这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心就行了。我爸也说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有些人做了错事,总会心里难安。孟旭,你说呢?”
孟旭哪里听过这么深奥的句子,不过三年级的小孩子,被沐泽这么一问,整个人都傻了。抬头时,发现沐泽目光深邃,心里莫名一慌,急忙又低下了头。
见孟旭不吭声了,沐泽也不想多说,转身回到了座位上,偷偷攥紧了拳头。
刚才全凭着耍帅拽了这么两句词出来,显然没有预期的效果。
周围的同学还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他们认定了自己是小偷。要说莫名其妙被人误解,不难过,是假的。
可是,小小的少年有他的骄傲,有他的坚持,有他性子里几乎变态的执拗。所以,不能哭,不能暴露自己的软弱。
终于挨到了一天放学,沐泽匆匆收,急步走出了教室。在他身后,还依稀能听到有人喊着:“小偷,小偷!”
沐泽忍了忍,决定无视。
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到了跟前。
沐泽回头?”
只见沐风的脸又黑又臭,紧盯了沐泽的脸,“你偷东西了?”
沐泽眉头一皱,心里有些难过,“连你也不信我……”
“我只问你偷了没有。”沐风黑着脸,真有点长兄如父的感觉。
“我没有!”沐泽一口否认。脸上虽然倔,眼圈却有些红了。
然后,只见一只比自己略大的手掌,带了温度,摸上了他的脑袋。
“成,你既然说没有,哥就信你。”沐风笑了笑,突然又有些吊儿郎当的,冲来往的人吆喝了一声:“都给我听好了,手表是老子偷的,然后放在了我弟弟铅笔盒里的,有本事的就别朝我弟弟撒野,来找我啊!”
沐泽一惊,急忙捂住了沐风的嘴,“哥,你可别乱说。”
“怕什么,反正大家都说我不是东西,小时候坑蒙拐骗偷,长大了我就吃喝嫖赌抽,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沐风说着,大咧咧揽过了沐泽的肩膀,“走着,回家。”
“嗯。”沐泽点点头,看了一眼他瞬间高大的哥哥,然后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哥,你背我。”
“你都这么大了。”
“不,就要你背我。”
“……”
☆、6你是我媳妇
如今的沐阳是个孤儿,他的母亲四年前失踪了,也许是不愿面对将来的生离死别,所以选择了“一个人”偷偷上路。
这之后的沐阳,春夏秋还好,一到冬天,就成了孤单一人,陪伴他的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和凛冽的寒风。
他开始茫然,惶恐,和焦躁不安。
每逢夜里,他总是倒吊在树上,让满头的长发倾泻,然后百无聊赖的干嚎一声,在静谧的夜里,传出去了很远,很远。
“嗷呜——”
这一日,沐风刚到教室,只听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说林子里闹了狼,嚎了一整夜,可吓死人了。
嗤笑了一声,沐甩到了课桌上,然后拿臂肘捅了捅花田,“这事你信么?”
花田正在走神,闻言怔了一下,“估计是骗人的吧。”
“肯定是骗人的,我妈拿这事唬了我十多年,没事就说要拿了我喂狼,结果呢,我连根狼毛都没看着。”沐风说着,看向了魂不守舍的花田,“你今儿是怎么了?”
“我——”花田抓了抓衣角,“我可能,要搬家了。”
沐风一惊,“搬家?去哪?”
“我也不知道。我爸在南方打工,他说来回跑太麻烦,索性在那边买了房子,要把我和奶奶接过去。”
沐风老大的不乐意,“那你去南方了,我怎么找你去?”
“我家老屋还在这,以后肯定回来。”花田说着,有些忧虑的看了沐风一眼,“要是我不在了,你会喜欢别人不?”
“会!”沐风回答得干脆,瞧着花田扁了扁嘴,一副要哭的模样,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所以,你最好别死出去太久,不然,我就娶别人当媳妇。”
“呜——”
“你是男孩,不准哭!”
“呜呜呜~”
放学之后,沐风一手拎着花,一手揽过了他的肩膀,往林子里走去。
花田一边吃着沐风送给自己的